宋春雪带着那张符纸回了家,仔细研究了一番,不知道这符是干嘛的。
但是不搞清楚,她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会心神不宁。
所以,她抓了只灰老鼠,将符纸贴在它身上。
意外的是,符纸刚沾到老鼠身上,符纸便消失了。
或许是这符纸的威力太大,老鼠跑了没几圈,便四脚朝天嗝屁了。
邓葵将老鼠提了起来,仔细查看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谁如此缺德,让人贴一张能杀人的符纸?是有多大的仇,你啥时候招惹了这样黑心的人?”
宋春雪百思不得其解,“或许是有别的作用,针对修行之人的,老鼠这么大一点,承受不住很合理。”
“今后我们还是注意点,尽量少出门,尤其是你,万一你被连累了,我会过意不去。”
邓葵将油灯放在桌上,“没事,一切自有命数。”
也对,实在没办法改变的,就只能交给命数。
总不能怪自己无能吧。
要对自己温和一些。
所以,宋春雪喝了茶水,盘膝打坐。
“你去歇息吧,我要修炼了。”
邓葵睁大眼睛,“你都辟谷了,还不睡觉?能扛得住吗?”
“先试几天,实在不行少吃一点,我觉得还行,不累。”宋春雪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笑,“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平和不少,看来辟谷是有好处的,身上的汗味减少,有了茶味。”
邓葵动了动嘴皮子,她只喝了茶,那肯定只有茶味。
她从前也不是没有辟谷过,但那个滋味,除了脑子清醒,全身都没力气,有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脾气好的没边,人也会变得格外好说话。
就是那几次,她差点被人骗得连饭都没得吃。
专门辟谷,变成了不得不辟谷。
“那我也打坐一个时辰再睡。”邓葵将宋春雪的房门合上,自己回到房间打坐。
或许是这山沟沟里人少,夜晚让人格外安心。
邓葵这一次顺利打坐一个时辰,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这一晚,宋春雪后来也睡着了,她做了个梦。
梦里,天降陨石,四处山火连绵,人们在山顶上狂奔,要赶上漂浮在空中的飞舟。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乘坐飞舟,漂浮在漫无边际的海水之上,水面上有不少船只,他们停下来,飞舟变成了船只,船上有不少人,船夫抛出一根绳子,将快要降落的飞舟拽了下来……
再之后,她梦到师兄在教她认字,她在纸上写写画画,字迹清晰,但醒来之后不记得写了什么,只依稀记得那些字符看着十分流畅,神秘。
辰时,天刚蒙蒙亮,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盘腿打坐,两只手搭在膝盖上。
神清目明,心情平稳的像是小时候,刚从炕上醒来的感觉。
浑身没有丝毫不适,甚至在起身下地之后,感觉浑身轻飘飘的,身轻如燕。
她当即来了兴致,脚尖一点跃上墙头,然后催动灵力让自己隐身,跟燕子一样穿梭在两山之间的空中。
呼~
这种感觉真好。
无忧也跟了来,懒洋洋的评价,“你也太慢了。”
“是,没你快,你跟闪电一样,我只是一个不年轻的凡人。”
无忧唰唰唰在空中盘旋画圈,“没关系,慢慢来嘛,有朝一日你能跟上我的速度,我们就能去天外看看。”
“天外?”宋春雪忽然停了下来,悬停在几百米的高空中,天边的太阳照在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狂风将她的头发吹得跟冰草一样乱飘。
“怎么,你不知天外?”
“天外有什么?”宋春雪问了自己从未问过的问题,“修成大道之后能去月亮上看看吗?那儿真的有嫦娥玉兔吗?师父他老人家能去吗?”
“……”无忧没有作声,继续在空中乱窜。
宋春雪俯视着芝麻大的李家庄子,隐约看到有人起来,去往驴圈给驴添草。
月亮上就没有其他人吗,他们养驴吗?
不对,神仙不养驴,他们养的都是马……或者说养龙?
宋春雪不由抬头看向在西边还未落山的月亮,忽然对未知的东西充满了求知欲。
她想到了京城谢征的院子,想到了无权山顶上的道观,她的那间屋子,以及那座小城中的堡子……
师兄师父,以及三个徒弟,还有千里之外的大师兄跟韩道长……
若是她也能像师父那样,时不时在意念起落之间,出现在自己想去的地方。
“没错。”
下一刻,伴月仙人出现在她面前,一身月白色衣衫随风飘荡,墨发如瀑被风扶起,宛若神灵。
“师父?”
宋春雪惊讶的很,“师父,你刚才听到我的心声了?”
“你的元神在我眼前一晃而逝,我来看看,你……”伴月仙人看着她的样子,露出笑容,“不错,你辟谷了,没了五谷杂粮的干扰,多吸收天地之气,大利于修行。”
“我的元神?”
“没错,元神,你如今闭上眼睛,元神就能瞬移千里,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地方,你的元神也能到达。但这样做非常危险,接下来的日子,抱元守一,精神内守,不要让元神外泄,”伴月仙人掐指一算,“你已经被别的眼睛盯上,若是被抓到,我就会失去一个徒弟。”
宋春雪连忙拱手,“多谢师父救我。”
“好了,我去喝茶了,记住,精神内守。”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
所以,刚才出现的是师父的元神?
宋春雪惊讶不已,没想到心随念动,元神居然能跑到脑海中出现的地方?
她不再神游,拿出一把棋子洒在空中。
昨天她就发现,操控棋子能让她心神合一,事半功倍。
“哒!”
“哒!”
“哒~”
李大嘴早上起来给驴添完草,打着哈欠折了几根杏木枝打算回屋生火喝茶,醒醒神就去山上拔粮食,就听头顶的天空传来异响。
动静挺大的,但天上什么也没有,偶尔有几只鸽子飞过。
“咚。”
“砰。”
又来了,声音就在空中,现在这天儿也不打雷了,就跟闷雷一样,声音低沉,却又感觉离得很近。
他不由停了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分辨,是在江家院子上方……
是了,难怪!
李大嘴嘀咕道,“肯定是那婆娘又在搞什么,怪唬人的。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晚,比屎壳郎还勤快,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PS:本打算多更的,早上才知道停电一整天,十点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