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就是太老实了,他要是多学一些男子的花花肠子,花言巧语,何至于如此!”
何至于如此!
何至于连娘子都哄不住。
而且夫妻之间,怎能全然讲道理呢,有时候就该耍无赖不讲理。
要他说啊,既然舍不得,现在就将人劫了回去,他就不信崔姒还能走第二次。
只要把人留下了,其它都是小事了,顺着些哄着些,有哪个小娘子还真的能是这般硬心肠的。
而且王姬是什么人,和她讲道理,她还有一大堆在等着你,你有一句她有十句,你讲得过吗?
云罡的话迎来了胭脂松绿的怒瞪。
松绿气得要撩袖子了:“你胡说些什么,你自己心坏还想教坏主上,主上要是学坏了,我和你拼了!”
云罡吓得不轻,赶紧解释道:“二位二位,别冲动,误会误会,我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也不行。”
“是是是,我闭嘴,我闭嘴了行吗?”
崔姒险些笑出声来:“你看,到底是谁的主子谁心疼。”
云罡心疼燕行川求不得,胭脂松绿则是心疼崔姒,怕燕行川真的学坏了,到时候崔姒吃亏。
燕行川尴尬了一瞬:“我肯定不学。”
他可老实了,别的女郎小娘子,他都不带看一眼的,就是嘴真的太笨了一些,平日里只知道和她讲道理论对错,就没学会如何哄得她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她要是被他哄几句就听他的该多好,要是这样,他们早该成亲了。
崔姒伸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裳,燕行川先是顿了顿,然后就看着她动作,那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待整理好了,崔姒靠在了他怀里,同他道:“我们做一个约定如何?”
“什么约定?”燕行川稍稍回神。
“明年二三月,若是当时你无战事,便来见我。”
明年二月初,正是孩子出生的时候,等到了那个时候,他来的话,应该就能看见孩子。
“留与不留,我在何方,等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再说,好吗?”
燕行川嘴唇嗫了嗫,认真地看着她:“为何是明年二三月?”
“草长莺飞,万物复苏,新生到来,是个好时节。”崔姒这样解释道,“而这下半年,你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收拢西陵南淮,还有其它诸王呢?如此大好时机,若是用得好,或许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南淮王。”
北燕势大了,不可为敌,朝廷又烂了,完全靠不住,这些人自然就会审时度势。
人人都想得天下做皇帝,但也要有命在才行。
既然都打不过,臣服了保平安也不是不行。
多好的时机啊,他应该忙这些,别整天想着儿女情长这点事。
崔姒好言相劝,劝了又劝,希望他以大局为重,身在其位谋其职,为了天下为了百姓,为了他自己。
虽然话说得很有理,但燕行川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一脸全是拒绝。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肯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