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抓住这个机会,连忙趁机逃脱。
顾玮帛深吸一口气,转向噤若寒蝉的灾民:“朝廷拨粮赈灾,是为救民,而非养奸,今日之事,本世子只究首恶,其余人等领了粥米速速散去!”
精兵立刻押着几个带头闹事的人跪在众人面前。
顾玮帛冷冷扫视一圈:“再有造谣生事、煽动民乱者,这就是下场!”
说罢一剑劈下,旁边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断。
灾民们吓得连连后退,很快在精兵的指挥下重新排起队伍。
顾玮帛这才转身,一把将施宁薇打横抱起。
“我能走......”施宁薇轻声道。
顾玮帛紧抿着唇不说话,径直将她抱上马车。
一进车厢,他强撑的气势立刻垮了下来,额头抵在施宁薇肩上微微喘息。
“你不要命了?”施宁薇又气又急,摸到他后背的绷带已经全被血浸透,“伤口都裂开了还骑马出来!”
顾玮帛抬起头,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后怕:“若我晚来一步......”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额角的伤,喉结滚动。
“那石头若是再偏一寸......”
施宁薇心头一软,握住他的手:“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回到驿站,军医为二人重新包扎。
顾玮帛的伤口因剧烈动作而崩裂,需要重新缝合。
他咬着布巾一声不吭,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正在隔壁屏风后接受诊治的施宁薇。
“世子妃的伤口已经清理好了,不会留疤。”军医收拾药箱时低声道,“只是有些发热,需静养几日。”
待军医退下,顾玮帛坐到施宁薇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派人送你回京。”
施宁薇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又让她跌回枕上:“不行!现在正是赈灾关键时候,我怎能临阵脱逃?”
“你看看自己的样子!”顾玮帛难得提高了声音,“高热不退,额头带伤,若有个闪失......”
“顾玮帛。”施宁薇直视他的眼睛,“当初建立巾帼营时我说过什么?女子商队不是为了装点门面,而是要真刀真枪为百姓做事的。如今西北百姓水深火热,我若因一点小伤就打退堂鼓,日后如何服众?”
顾玮帛被她问住,眉头紧锁。
施宁薇放缓语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况且......我们夫妇总得并肩作战。”
顾玮帛长叹一声,将她搂入怀中:“我该拿你怎么办......”
正当此时,锦娘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身上还带着夜露的湿气。
“查清楚了?”施宁薇立刻从顾玮帛怀中直起身。
锦娘点点头,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
“奴婢尾随那刀疤男到城西一处荒宅,发现他们根本不是普通灾民。”她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这些人训练有素,暗语手势都是军中做派,而且......”
她将铁牌递给顾玮帛,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狼头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