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敢挑战?没信心吗?”许月辉凌厉看向莫清。
“违法劳动法了啊老板。”莫清直接怼回去。
这姑娘是真勇啊,旁边两位面试官一时心情有些复杂,这样的女孩固然优秀,但是招进来,太有棱有角,恐怕不好管,所以都不再出声。
许月辉也没有再往下问,只说:“回去等通知吧。”
声音可谓是没有任何感情。
莫清可以找不到工作,但不能接受这份羞辱,爱录用不录用,这种老板,她不干也罢,所以站了起来,很礼貌地朝另外两位面试官道谢,然后正眼也不看许月辉,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中途很生气,甚至想折回去把留在那的简历带走。但又觉得不够有风度,不和小人计较。
今早出门,她和妈妈老章同志信誓旦旦一定能入职,她这么优秀,除非明禾眼瞎不录用她,老莫笑盈盈送她出门:“等你凯旋而归,晚上老爸请你们去外面吃大餐庆祝。”
老莫对她也很有信心,她毕业旅游的资金就是老莫偷偷用私房钱赞助的,因此错过校招,被老章骂了好几天,私房钱也被没收走了。
莫清偷偷说:“没事,等我工作赚钱了,给你一个随便花的小金库。”
“行嘞,老爸等着。”老莫笑呵呵地应下了。
大话已经放出去,莫清现在面试失败有点不想回家,所以从明禾出来之后,就在外面商场晃荡着,想着约同学出来吃饭,结果大家都找到工作,忙着准备实习,没空理她。
真是毕业即失业。
明禾的会议室里,三位面试官整理今天复试的简历,其中一位把莫清的简历直接放到不予录用的文件夹里,以她今天的表现,又是女生,想必许月辉不会考虑,因为这次招聘,主要是为他招的。
负责招聘的HR敲门进来问结果,没想到许月辉把简历抽出来递给HR:“通知她下周一来上班,试用期三个月。”
HR接过简历,笑道:“我就知道她没问题,很鲜活很有韧劲的一个女孩子。”
许月辉面无表情:“我看看她怎么当牛马。”
他虽然从不录用女员工,但随着职位的升迁,有时候出去谈业务,见客户,尤其是一些重要的女客户,如果没有女员工,很多事不方便,所以招一位也未尝不可。
HR:“好,我明早给她发offer。”
许月辉:“和她强调一下,注意穿着,还有在公众场合,尽量不用香水。”
明禾投行有明确的服装要求,但至于香水,HR和另外两位面试官都奇怪:“她有用香水吗?”
会议室里完全没有任何味道。
许月辉一脸无语,她们鼻子失灵了?闻不到?
但是他也懒得解释,只是让HR提醒一下,在工作场合,尤其是男性多的场合,有些香水味会自带雌性吸引力,避免惹不必要的麻烦,少用为妙。
HR答应下来,回自己的办公室写offer,准备晚点发给莫清。
许月辉是明禾投行升职最快的员工,短短四年时间,就在明禾横空出世,从分析员-总监-副总裁然后升为董事。
但是投行的职称和别的行业不一样,大约是为了唬人,给每个职位都安排了一个很高大上的职称,实际上,这里的董事,是指能够自己独立开拓项目,负责重要项目的商务洽谈,能够给公司带来足够利润的,就给一个职位:董事。
所以,许月辉虽然凭着过硬的专业能力和一枝独秀的傲人业绩,荣升为董事,但是此时的他,还是个光杆司令,正在组建自己的团队。
整个明禾,和他平行的董事就好几位,内部竞争也很激烈,所以哪怕是实习生,许月辉也不想用公司公共人才库的,要自己培养,这才有了这次的招聘。
莫清在附近闲逛,终于约到舍长出来陪她吃饭。
两人就在明禾附近的一家餐厅,舍长落座之后,莫清直接说:“老舍,这顿饭你请。”
舍长是个留着短发的帅气女孩,她们都习惯叫她老舍,老舍,叫着叫着,把真实名字都忘了。
老舍:“凭啥我请?你说请我吃饭,我才出来的。”
莫清:“因为你找到工作了,我现在无业游民,你好意思让我请吗?”
老舍:“行,你说什么都有理,我请,我请。”
老舍之所以答应莫清出来,主要是听莫清说在明禾面试失败了,心情不好。
老舍是来幸灾乐祸的,是来围观莫清的无能狂怒的:“所以,你去他们的社招,也是那个活阎王许总?”
“是的。”
老舍:“你没被骂哭?”
老舍一个帅气的姑娘,从来没有哭过,那天在学校招聘会上活活被许月辉怼哭,很丢人,不能就她一个人哭。
“有什么可哭的?他说我一句,我怼他一句。”
莫清外型就是女生精致的美,但内心住着一个男人似的强大;
而老舍却恰恰相反,外型帅气像个男生,但内心比谁都柔软。
“他说你什么了值得你哭?要是过份的话,我明天去找他,帮你骂回来。我反正没应聘上,一点情面都不用给他留。”
老舍:“倒是没有说太过份的话,就是很侮辱人。他开始和我聊得很不错,甚至我觉得他马上就要录用我了,结果..”
“结果什么?”
“结果,到最后,他很愕然地问我,你是女的?”
莫清噗嗤笑出声:“他是不是瞎?”
老舍虽然帅气,但一看就是女生啊。
“他就是瞎啊,我简历上写着性别女...女,他是一个字都没看。而且什么刻板印象?难道长得高,留短发,举止不那么女性化,就是男人?”
老舍越说越气,那天她哭,是被气哭的,从此对明禾的印象也极其差。
两人聊着天,吃着美食,很快就把面试的不愉快抛诸脑后,莫清大言不惭:“没应聘上就算了,反正我是独生女,大不了回家啃老。”
说这话时,只觉得背后有一道阴森森的视线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