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把好茶叶都喝了，我们拿什么出口跟人家换物资？”
雨前龙井这些好茶叶在东大有多受欢迎，卖什么价，周局长再清楚不过了，书记们现在自己都舍不得喝好茶叶，怎么可能让下面的人浪费。
今年的大红袍都拿去东大拍卖了，主席还感叹几两茶叶就能换一台高精度五轴机床呢。
部长摇了摇头：“那你们也太不近人情了，下面的工厂都能按比例报销一部分招待费，你们自己却一分钱不准报，你这个局长岂不是要亏老本？”
周局长往自动售货机里面塞了一张五元的钞票，掏出来十瓶娃哈哈饮用水，递给住建部干部，笑着说道：“你们是第一次上门，也不是工业系统，算是真正的客人，我就自掏腰包了。
亏本是不存在的，毕竟我们出差都有补助。按地区消费水平，出差人员级别划分的标准，多不退少不补，基本省一点就有得赚。
我这个局长到东北地区出差就是三十块，其他地方少几块钱，不大吃大喝都够花了。”
部长摇了摇头：“照你这样说，实报实销不是还能省点钱？”
周局长笑了笑：“苏联建国时什么样子？现在什么样子？你敢保证现在都实报实销，以后还能保证吗？”
部长哈哈一笑；“不怪你们工业发展局被人叫干部之敌，你们这是把干部都当坏蛋来防啊。”
周局长苦笑摇头。
部长又拾手指了一圈招待室的装修：说你们抠吧，又搞得如此奢靡，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过关的？”
周局长拍了拍他屁股下面的沙发：“牛皮的，高级吧？舒服吧？”
部长点了点头。
“四百块！”
又指了指头上的吸顶灯：“好不好看？威不威武？600块！”
“这是我们工业发展局专门用来接待高级干部的1号接待室，总面积三百平方，装修总价10万不到。”
看看大，实际就几张沙发，头上一个灯。
沙发也不是什么贵货，而是东大广东省顺德区的小家具厂出品，放在21世纪，条件好一点的家庭都不要，但放在1951年，能把全中国的高级干部都唬住。
灯是中山产的，一亮起来谁还看得到细节。
书记处被邹临天的骚操作搞得是哭笑不得。
邹临天还振振有词：“看过用过，才会觉得不过如此，工业系统有我们最多的机密信息，我可不希望CIA拿十美元就能收买我们的干部。”
但他这种歪道理还是没能打动主席，对工业系统的干部们知道实情之后，想要从工业发展局采购这些“高级”办公家具的想法全部否决。
主席把话也说得很严厉：“光想着买买买，就没想过自己造？一个沙发而已，亏你们还是工业系统的干部。”
干部们恍然大悟，工业发展局短时间收到的家具厂申请就高达上干份。
做家具而已，那个县还没几个厉害的木匠？
把他们组织起来，再鼓动大家都投个十块八块的，一个家具厂不就开起来了？
邹临天直接枪毙了所有县级的申请，现在大家能有什么消费力？总不能都靠政府采购。
先暂时每个地级市批了一个。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你工业发展局不批县级的家具厂，只是代表我买不到木工机械，但工商局注册能批啊，那个木匠没个斧头刨子的，先手工干起来。
对这种情况，邹临天也没办法，规矩是他自己订的，他不可能去把百姓自己组织起来的作坊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