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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邱彦之醒了。
他感觉身上被他爹用藤条抽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脸上被裴明镜护卫扇过的地方也肿着,稍微动一下就龇牙咧嘴。
他躺在床上,昨夜的屈辱和今日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越想越憋屈,越想越觉得这全是祝红玉的错。
要不是她,他怎么会去喝酒?
不喝酒怎么会遇上程昀那几个孙子?
又怎么会被他们刺激得说了那等胡话,倒霉催地撞上裴明镜?
还有爹,居然下那么重的手。
他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了。
还有邓如意那个女人,她昨晚扶他回来时,那是什么眼神?嫌弃他?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浑身疼痛,胡乱套了件衣服,脸都没洗,就一瘸一拐地冲出了府,直奔祝家而去。
他非要找祝红玉说个明白。
要不是她,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到了祝家门口,他也不顾门房的阻拦,红着眼睛就往里闯,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祝红玉,你出来!你以为你攀上高枝了就了不起了?”
“我告诉你!裴明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昨天也在醉花楼!”
“他一样逛青楼。你以为你找了个什么清白君子?呸!跟老子是一路货色。你得意什么!”
“你迟早被休!”
祝夫人听到他这番污言秽语气得浑身发抖。
“来人,将他给我打出去!”
夫人一声令下,几个家丁冲上来就要把他撵出去。
“不用,放着,让我来!”十岁的祝青锋听到这人如此污蔑姐姐和未来姐夫,气得大喊一声就冲上去要揍人。
“让你骂我姐,你才被人休呢!!!”
一时间祝家的院子里乱成了一团。
正推搡着,祝祷下衙回府,马车还没停稳就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
进来一看,从夫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顿时火冒三丈。
他本身对这个没有担当退亲的前女婿就不满,如今他还敢上祝家挑衅,污蔑他的女儿和未来女婿,简直岂有此理。
“好你个邱彦之!还敢来我祝家放肆!”祝祷大喝一声,顾不上什么官威体统。
他一把推开家丁,让小儿子一边去。
他揪住邱彦之的衣领,一拳头照着他那本就肿着的脸就抡了过去。
“我让你满嘴喷粪!我让你诋毁我女儿!我让你败坏裴世子名声!老子今天就替你爹好好管教你!”
和心有顾虑所以手下留情的家丁,还有力气不够的祝青锋比起来,祝祷这可是真打,拳拳到肉。
邱彦之本来身上就带伤,没几下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喊娘,比昨天在祠堂还惨十倍。
祝祷打累了,喘着粗气,对着瘫在地上像条死狗的邱彦之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滚!再敢来我祝家撒野,老子打断你的腿!”
说完,扭头吩咐家丁:“把这滩烂泥给我扔回永昌伯府去。看着就晦气!”
不曾想,一直没露面的祝红玉站了出来。
“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