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下人说了,今日陆珮君去书房给公公送了点心,肯定是那个时候,她把账册交给公公的。
她越想越怒。
当务之急,是得除掉陆珮君。
整个大房全靠着陆珮君在支撑,她死了,大房那两个窝囊废就构不成威胁了。
到时候,按照公公心疼婆婆的态度来看,他必定不会让婆婆太过操劳,到时候定然是大嫂袁氏掌家。
可袁氏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到时候她再让女儿提出去帮袁氏分担,兜兜转转,这掌家权还是会回到她手里的。
除掉陆珮君一事,火烧眉毛。
她马上要被送去静心庵堂了,若此事不能尽快办成,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母亲,母亲?你说话呀?”见她双目无神,陆池吓坏了,忍不住上手推搡了一下她。
蒋氏回过神来,挤出了一行清泪。
她抓住儿子的手,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却又难以启齿的模样:“池儿。娘,娘也是没办法。娘是为了你姐姐,为了我们这个二房啊......”
她抽抽噎噎,半真半假地哭诉。
“你姐姐先前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你二姐姐么。我替她去给你二姐姐道歉,但你二姐姐却不肯这样放过她。娘一时糊涂,做了些错事,把她给得罪狠了。”
“她竟然告到了两位长辈面前,你祖父祖母为了平息她的怒气,这才不得不罚了娘亲。”
她拉着儿子的手,语气恳切地哀求道:“池儿,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终究是娘有错处,才让人拿了把柄。如今娘被禁足,也无颜再见你二姐姐。你是好孩子,帮娘一个忙,好不好?”
“娘,您说,要我做什么?”陆池见母亲如此可怜,当即答应了下来。
“你明日就去寻你二姐姐,不要提及娘亲,不然她定然不会跟你出门了。”蒋氏循循善诱。
“你便说你想邀她出府去散散心,看看首饰布料,或是去尝尝新开的点心铺子。务必要让她感受到我们的歉意,让她消了这口气才好。到时候等她高兴了,你再提娘亲的事情。好吗?”
她打算让儿子把陆珮君领出去,出了府,除掉陆珮君就简单多了。
若不是大房的院子如今如同铁桶一般,她插不进去,她也不会利用儿子做这么一出戏了。
陆池哪里懂得母亲这些弯弯绕绕的毒计,只当是母亲真心悔过,想要弥补裂痕。
他重重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娘,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跟二姐姐说,让她原谅您。我明天一早就去。”
看着儿子单纯信任的眼神,蒋氏心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即又被怨恨和不甘所淹没。
她闭上眼睛,挥挥手让儿子出去,把门外战战兢兢的心腹嬷嬷邬氏叫了进来,让她以变卖嫁妆填补太傅府中馈为由,替她把这最后一件事给办好。
邬氏听着她的吩咐,心惊胆战。
这可是要谋害太傅府二小姐啊......
这么大的事,若是暴露了,那可就全完了。
“嬷嬷,我能不能从静心堂出来,就靠你了。”蒋氏死死抓住了邬氏的手腕,激动得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肉里去。
“好,夫人,你放心,老奴一定帮您办好。”邬氏看着她这绝望至癫狂的眼神,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她匆匆离开没多久,松鹤堂派来了两个身材粗壮、面无表情的婆子。
她们身后还跟着两名低眉顺眼却身形健硕的家丁,显然是来“请”人的。
“二夫人。”领头的婆子语气毫无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