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骗我!”陆池绝望地大喊。
“人证物证俱全!祖父全都知道了!车夫、那些混混都招了!就是你让邬嬷嬷去做的!”
院内的蒋氏一瞬间被惊得瘫软在地,四肢冰凉。
什么,事情竟然全暴露了?!
她猛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爬了起来,破罐子破摔,像疯了一样扑向被锁住的大门,双手死死抠着门缝,质问儿子。
“陆珮君呢?她怎么样了?你说啊!她到底怎么样了?!”
若陆珮君出事了,那便算她没有白费功夫。
陆珮君毁了,就一辈子都无法嫁入高门。
就算她死,也要拉陆珮君一起下地狱。
若陆珮君没出事,那也很好。
陆老太傅最要脸面,定然不会允许她把事情闹大。
那这样的话,她还有救,她还有救。
蒋氏脑海里乱成一团,压根听不到外边的声音。
陆老太傅命人一脚踹开了静心堂的大门。
蒋氏被门扇得退后好几步。
她趴在地上,狼狈不堪。
陆老太傅脸色铁青地盯着她,让人将无关的人都带走,只留下了几个心腹下人。
陆池想要留下,直接被陆老太傅命人强硬地请走了。
静心堂的门关上,只留下了陆老太傅以及陆老夫人,还有被着急忙慌请回家的陆家二老爷陆林卓和懦弱的陆家大老爷陆林安。
陆老太傅冷冷开口:“蒋氏,你太令人失望了。”
“贪墨中馈已是德行有亏,如今竟敢谋害嫡亲侄女,毁人清白!陆家百年清誉,险些毁于你手。”
陆林卓搀扶着母亲,原本还想要替夫人求情。但他也知道,夫人此举,已经踩到了父亲的底线。
他别过头,不敢看蒋氏的眼睛。
陆林安来之前已经被妻子和女儿反复叮嘱过。
他要是敢原谅蒋氏,那他就做好妻离子散准备吧。
陆林安心想,他又不傻。
一个犯了错,指定要被父亲放弃的弟媳妇,他为什么要原谅她。
他不由想自己往日里到底是有多不靠谱,才让妻儿说出那样的话。
他一声不吭,等着父亲说下去。
陆老太傅深吸一口气,环视在场众人,最终目光落在面无人色的蒋氏身上。
“今日之事,关系陆家门风,断不能轻纵。蒋氏,念在你为陆家生儿育女,老夫予你最后一份体面。”
“第一、将你送去官府,卓儿与你义绝。陆氏族谱上,再不会有你的名字。”
“第二、白绫和鸩酒,你选一个,自行了断。对外,陆家只会说二夫人得了急症去世。”
蒋氏猛地抬头,嘴唇颤抖:“父亲!求您......”
“住口!”陆老太傅厉声打断,“二选一,只能选一个。你没有资格与老夫谈条件。”
陆林卓跟着开口劝说:“柔宜,若将你送官查办,你我义绝,你让咱们的孩子日后如何议亲?又让我如何立足朝堂?”
“今日父亲予你体面,已经是顾全大局,更是为儿女留了最后的颜面啊。”
蒋氏看向夫君,嗤笑一声,随后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得流出了眼泪。
她知道,自己再无别的路可选了。
“我选鸩酒。在那之前,能否让我见池儿和玥君最后一面?”
“休想。”陆老太傅果断回绝。
蒋氏知道无法说服公公,没有再继续求饶,只是平静地回了屋内,看也没看任何人一眼。
她躺在床上,安静地迎接死亡。
陆老太傅转向心腹管家,语气决绝:“此事你亲自办。事后寻一处僻静山地葬了,不必送入陆家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