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接通，声音里带着一丝刚从思绪中抽离的慵懒，尾音微微上挑，调侃道：“喂，秦柔姐姐，这才几分钟，就又想我了？”
电话那头明显一滞，随即传来秦柔有些慌乱的声音，伴随着压低了的嘈杂人声，似乎是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陆轩同学！你......你正经点！我在队里呢！”
她的声音虽然在故作严肃，但那丝怎么也藏不住的喜悦，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
“说吧，什么事这么高兴？听你这动静，不像是坏事。”
陆轩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床头。
“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秦柔的声调都高了几分，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官方一点。
“刚刚，市分局的张局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说要帮我向上级申请个人一等功！我们整个专案组，申请集体二等功！”
说到“个人一等功”这几个字时，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颤抖。
这对于一个年轻的刑警来说，是足以改变职业生涯轨迹的无上荣耀。
陆轩闻言，也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那可要恭喜你了，秦柔姐姐，这下要成英雄了。”
“这都是你的功劳！”
秦柔立刻说道，语气恳切无比。
“所以，我有个想法。陆轩，我想把你的情况也一并上报，作为案件的特殊顾问或者关键线人。”
“虽然一等功可能轮不到，但以你的贡献，争取一个三等功，绝对没问题！”
三等功？陆轩的眉头不易察地皱了一下。
他本能地不想和公众扯上太多关系，尤其是以这种抛头露面的方式。
自己的秘密太多，站在聚光灯下，就意味着更多的审视和风险。
可就在他准备婉拒的瞬间，苏晚晴那张清冷又认真的脸庞。
以及她说过的话，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你想在仕途上站稳脚跟，必须要有资历，要想平步青云，现在就是你积累资历的时候。”
是了，一个官方授予的功劳，就是最好的资历。
现在陆轩需要的就是一层层镀金，让自己的资历积攒起来。
只是借着苏家、林家往上爬那也需要自身资历。
想通了这一点，陆轩心中那点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他沉吟了片刻，故意问道：“秦柔姐姐，这功劳......有那么好评吗？”
“毕竟，除了你，没人知道是我提供的线索。口说无凭，别到时候给你添了麻烦。”
“你放心！”秦柔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我跟张局长汇报的时候，已经提过了，有一位思路清奇的‘顾问’先生给了我决定性的启发。”
“咱俩的聊天记录，就是最直接的证据！我们系统里，向来是有功必赏，绝不会让任何一个有功之臣寒了心！“
“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交给我，我一定帮你把这个三等功争取下来！”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陆轩的维护和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陆轩听着她那充满活力的声音，嘴角忍不住上扬：“好吧，那就......多谢秦柔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