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公府那边,却是被沈知蕴射艺第一的喜悦笼罩。
连沈知蕴自己,也从未想过自己能有此成绩,也不枉她肿了半月有余的手腕。
沈夫人更是高兴地将院里的小厮与侍女都赏了个遍,给在外办事的沈真远、沈诤,以及康阳长公主都写了信,恨不得跟所有人都告知一遍。
沈老太太,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容光焕发,瞧着都年轻了好几岁。
“酒宴如何安排?”老太太同样也是广而告之的心态。
沈夫人笑道:“不急于这一时,年后还有御、乐艺考核,免得让人觉着我们国公府太沉不住气了。”
“也罢,国公府今年收支本就吃紧,不铺张浪费也好。”说到这,老太太不免叹了口气,道:“卫氏在打理钱财方面,资质属实平庸,我看还是得你协助她。”
“老祖宗,我哪懂这些,还是大嫂继续管着吧。”沈夫人和气地推脱道,也不说大房的半句不是。
沈知蕴却在猜测,不知是不是大伯母管得吃力了,才让祖母开口试探。
大伯母早些年,在中馈之事上,是不肯放权的,祖母又偏心大伯母,是以阿母在这事上,未占到半分好处。
沈夫人不肯,沈老太太自然也就不好强迫她。
沈知蕴回到竹苑时,同沈夫人道:“阿母,帮大伯母管国公府,其实也不是不行。”
一来,沈知蕴见不得国公府在大伯母手里亏空下去。
其二,银钱握在手中,便是权力握在手中,父亲与大伯关系好时无所谓,可兄弟之情未必能一辈子深厚。
若是国公府由阿母打理,大房不论生出何心思,都得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细细掂量掂量。
“自然不是不行,却不是现在,眼下你大伯母,可舍不得将手中的权力分多少出来。”沈夫人道。
她可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得等日后卫氏来求她,谈判的筹码才足。
沈知蕴琢磨了一番,大伯母心气傲,向来不肯承认自己的不足,是以才会导致国公府来年的库银紧张,原先她想提前干涉此事,眼下看来,倒不失是个让大伯母低头的好机会。
但若是这样,就得提前备好银钱渡过国公府这次危机了。
沈知蕴肯定不会动阿母的家底,那就得想想赚钱的法子。
第二日一大早,沈老太太要同卫氏去寒香寺礼佛,将沈知蕴也带上了。
秋季已到尾声,寒香山上大片大片的红枫早已枯落,铺满了整条小径,山旁湖泊波光粼粼,静寂幽远。
碰上宣王妃时,沈知蕴不由顿了顿,紧接着道:“王妃万福。”
宣王妃一见到沈知蕴,就想起上次她推荐给自己去伤疤的药方,如她所言,确实很有效,只是眼下怕沈老太太觉得她在亲近沈知蕴,并未开口感谢她。
“老夫人今日约我,可有何事?”宣王妃开门见山道。
“阿蕴,祖母同王妃进去礼佛,你在寺院等着,莫要乱走。”沈老夫人叮嘱道。
沈知蕴点点头,却有些心神不宁,祖母为何要见宣王妃,她心里隐隐有答案,只是对于结果,她亦是心如明镜。
闲来无事,她去庙中拜了拜,又看见姻缘签和前程签,就顺便都求了一支。
沈知蕴不算信这个,但闲着也是闲着,若是好签,她就信,不是好签,她便向从前一眼,当做未抽到过。
结果都是好签。
前程签是一生向好。
姻缘签是大吉,写着有缘千里合。
沈知蕴暗自想着,难不成她的夫君不是大燕男子,不过她可不愿意远嫁。
便是有再好的如意郎君,她也不想国公府太远,夫家是虚的,只有母族才是女子的底气。
思来想去,沈知蕴决定暂且不信这支姻缘签,信前程签便足以。
正想着,忽听有人喊了一句:“沈姐姐。”
沈知蕴回过头一看,不是萧凝又是谁?同她一起的还有谢茹宜:“凝妹妹,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