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身边经过时,沈知蕴好似在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她不由得愣了愣,这是受伤了?
“世子便是再忙,也不会错过小姐的生辰的。”领着沈知蕴进门的管事宋伯含笑道。
沈知蕴也猜到萧砚是回来给萧凝过生辰的。
宣王府就萧凝一个姑娘,稀罕得很,说句众星捧月也不为过,即便是敬文帝,有好东西也会想着她。
今日寿宴,沈知蕴算来得晚的,女君们该来的已经来了,早已经吃起糕点,喝起茶来。
萧凝的面子,京城各府没有不给的,即便是万花节,去的女君也不如今日多,热闹非常。
萧凝与谢茹宜坐在一处,剪着窗花,身边围绕着的几个姑娘,年纪小些,全是宣王府自家外戚,可见谢茹宜在萧凝心中的分量了。
“凝妹妹,祝你岁岁皆如意,万事皆宜。”沈知蕴走上前道。
萧凝今日见她,却不如前一阵热情,眼神也极复杂,只疏远道:“谢谢。”
却是连沈姐姐也不叫了。
沈知蕴心中也就有数了,萧凝这怕是也知道那日在寒香寺,宣王府与祖母商讨的事了,她又无条件偏向谢茹宜,与她是同仇敌忾,觉得是自己想介入萧砚与谢茹宜之间,是以不再待见自己。
沈知蕴心中也有几分不满,分明这事从头到尾,与她并无半分干系。
可她也不怪祖母,祖母在这事上虽然不是全心顾着她,可平日里是真心疼她,再者身为家中长辈,也不得不为整个国公府考虑。
从祖母角度来看,宣王府自然是能帮衬些国公府的,可从上一世的经验来看,其实即便嫁进王府,也得看她能不能笼络萧砚的心,否则亲事也是白搭。
“谢姐姐,你送我的荷包,我给我三哥了,你何时再给我做一个?”萧凝笑盈盈地问谢茹宜。
沈知蕴就想起方才撞上萧砚时,确实见他佩戴着荷包,原是谢茹宜做的。
当然,她也不是愚钝之人,知晓萧凝这番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凡她有眼力见,就不该在人家青梅竹马间横插一脚。
沈知蕴可真是冤枉死了,她上一辈子已经受得够够的了,心中都有阴影了,她是无论如何也插不进这一脚的。
“只要你喜欢,我回去便给你做,你跟世子说荷包是我做的了?”谢茹宜问。
萧凝自然没说,她跟三哥说的是,荷包是她做的,只是当着沈知蕴的面,却是不能承认的:“说了。”
谢茹宜耳根红了些,道:“这次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萧凝将自己的喜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谢茹宜记下了,又看向沈知蕴,温声道:“沈妹妹,站着也累,找个地方坐坐。”
沈知蕴又高看了谢茹宜几分,她的格局不是一般之大,从不拘泥于什么情敌不情敌的,当然,这也说明谢茹宜这人,是十分自信的。
至于萧凝这位前小姑子,也是性子直些,心思不坏,沈知蕴也不会同她计较,当然其中也有不能得罪她的缘由在。
沈知蕴四下望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商户之女傅嘉卉身上。
上一辈子,兄长与傅姐姐之间也是历经波折,最后好不容易订下亲,等来的却是兄长离世,傅姐姐不愿另嫁自刎,沈知蕴希望他们这辈子能百年好合,平安顺遂。
傅家如今算起来,也称得上名声显赫,若是提及京中富庶之流,绝大部分人最先想起的,便是傅家,上至宫中贵人们所用的丝绸、玉器、茶叶,下至平民百姓吃茶的客栈、布料,各行各业,均有涉猎。
只是大燕奉行重农抑商,商人即便富可敌国,却也是入不了各位仕宦之人的眼。
傅嘉卉今日之所以能被宣王府邀请,一来是她本身才华出众,让人倾佩,二来则是宣王在军饷一事上,受益与傅家,自然愿意给傅家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