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卉被噎了下:“你胆子也太大了,连宣王妃的主意也敢打,且不说其他的,王妃如何愿意出来说方子好用?”
沈知蕴却是早想过这个问题,宣王妃不喜欢她,从她这得到的方子,肯定是不愿意往外说的,怕宣王府跟沈国公府扯上关系。
可若是讨她怜爱的人,将方子送她,她定是会拿出来炫耀的,长辈的心思都大差不差,都喜欢小辈将其放在心上,爱分享小辈对自己的好。
如今萧凝对她有成见,沈知蕴想,也只能从谢茹宜入手了。
沈知蕴道:“将方子做成药丸,取个艳丽些的名字,想个办法让谢姐姐送与王妃,王妃定然会与好友说起此事,再让众人知晓谢姐姐的药丸,是从你这买的便成。”
这物件的称呼也是极重要的,比如“萝卜”与“温崧”,虽是同一样东西,给人的感受却是天差地别。
“此方法能行的前提,是你这些方子真有效果。”傅嘉卉道。
沈知蕴道:“若是没有效果,我也不会想着开铺子了。”再者,她想到王妃,也是因为这方子宣王妃曾经用过,且效果很好。
“一切还得等我先验过方子再说,若是没问题,再按照你说的做。”傅嘉卉道。
沈知蕴点点头,谈完事,在清天阁又逛了会儿。
同她一块出来的,是她的贴身丫鬟冬珠。
沈知蕴身边是需要帮手的,冬珠又极其细心,是以这事并不打算瞒着她,而冬珠在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她跟自家小姐永远是一路的,主子的事,她该帮忙的帮忙,该守口如瓶便不多说一个字。
三日后,沈知蕴才得到了信件,傅嘉卉再次邀请她来清天阁。
沈知蕴低调前往,这一次是傅嘉卉亲自等她。
“傅姐姐。“沈知蕴笑盈盈上前。
傅嘉卉却未回她,眼神有些许复杂,到底是沈诤的妹妹,她叮嘱道:“一会儿问你什么,你如实说便是。”
沈知蕴的笑意浅了些。
或许是心境的缘故,这一回在清天阁,沈知蕴总感觉要阴冷些。
沈知蕴一步一步走过去,心也没来由地一点一点往下沉,在看见萧砚时,她心中不由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可很快又冷静下来。
清天阁是萧砚的,那就一切都合乎情理了。
沈知蕴理清了不少事,傅家生意如何能做这么大,仅帮宣王府分担些军饷,背地里就能得到宣王府的庇护?
只有一个解释,傅家不过是挂名,拿的是小头,而这些产业,背后的主人,是萧砚。
沈知蕴背后冷汗直冒,她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傅家既然是萧砚的代理之人,兄长的死,或许就与萧砚也有些关系。
傅家利益庞大,萧砚需要的是一个绝无二心的爪牙。
傅姐姐喜欢她兄长,曾说过嫁人后就不再插手傅家的生意,萧砚舍不得谢姐姐这只趁手的左膀右臂,也不能让秘密有泄露出去,就留不下她兄长沈诤。
而上一辈子,兄长也曾暗中调查过傅府之事。
“四姑娘。”萧砚扫了她一眼,声音淡泊得如同山间料峭春雪。
此刻,沈知蕴手脚皆已麻木,却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眼睛通红,将泪意忍了下去。
萧砚只冷淡地看着她,跟看一只雀、一棵树,并无任何区别,全然是看寻常物件的冷漠锐利眼神,审视意味明显。
对她的伤心,自然是全然无动于衷,也不敢兴趣。
“傅姐姐,原是世子的人。”沈知蕴努力平复了情绪,便是上一世兄长的死,与他有关,眼下她也别无他法,一切都须从长计议。
萧砚冷声道:“四姑娘的这几个方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微风徐来,画案上的玉板笺随风浮动,便是沈知蕴前几日给傅嘉卉的方子。
沈知蕴心里早有数,今日他出面,就是因为看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