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清理清理,不然傅姑娘怕是要误会,你在我这受了欺负。”男人语气不咸不淡,很是疏远,明显是划清了楚河汉街的。
沈知蕴却是立刻理解了他口中的欺负是什么意思,
照了照一旁的镜子后,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说,眼睛湿润显得迷离,唇也咬红了,倒真像与人恩爱过的模样。
沈知蕴只觉难堪。
出了清天阁,细雨绵绵。
路上行人,比平日里要少上许多。
马车行进在路上,顺畅无比。
马车内的沈知蕴心情,却是久久无法平静。
她当了萧砚三年妻子,却从未察觉他与傅家的关系,可见他的秘密,还有无数。
如若沈诤的死,真与他有关,沈知蕴不会坐以待毙。
至于替萧砚寻慕神医,眼下宋阁老之事渐进,这一世她不能让父亲再卷进去,再者寻人也不算难。
只是沈知蕴太清楚他们这些重利之人了,宣王府与沈国公府,从不是一条船上的,眼下姑且能为父亲提供些便利,日后为了助力六皇子孟泽夺皇位,与国公府是少不了你死我活的。
便是上一辈子,也可能只是,她还未活到萧砚对父亲兵刃相见那一步,十年后如何,谁也说不准。
其他的,一切都得等慕神医出现后再考虑,至于兄长,如今也急不来。
冬至过后,雪接着一场又一场,积雪积的快有半只脚高了,天还未亮,就有人起来扫雪了。
马车出行艰难不少,沈知蕴也比平时早起半个时辰,才能按时赶到学堂。
沈荷也解了禁,也得回学堂了,只是她是庶女,供她用的马车太小了,怕路上打滑,便搭了沈知蕴的马车。
沈知蕴是个刻苦的,去学堂的路上,大多时候也不闲着,不是看书,就是背背诗经,沈荷也不好偷懒。
“四姐姐,你身上穿的这身衣服真好看。”沈荷看不进去书,总打量她。
京中这些姑娘里,四姐姐的品味算很好的了。
沈荷羡慕沈知蕴有一位厉害又宠她的母亲,将她养得极好,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就连头发也是乌黑浓密,如丝如绸。
不像她的姨娘张氏,只想着再生个儿子,从不在意她,对她非打即骂。
沈知蕴想了想,五妹妹也到可以定亲的年纪了,肯定爱美,道:“等下学了,你可以去我那挑两身衣裳。”
“真的啊?”沈荷眼睛都亮了。
“自然是真的。”沈知蕴好奇道,“你姨娘给你做的衣裳,怎都如此素净?”
沈荷却被问得有些难过:“姨娘除了想让我嫁个门第好的之外,很少管我,衣服全是母亲张罗的,母亲又不太喜欢我。”
沈荷口中的母亲,便是大房正妻,也就是卫氏。
沈知蕴难免觉得卫氏这做法小家子气了些,若是沈知蕴,即便不喜欢庶女,却也不会在吃穿用度上苛待对方,庶女又不争家产,掏的也不是自己的银子,何不肚量大些,日后嫁出去了,说不准还能帮帮娘家。
家和方能万事兴,古人说的话,定是没错的。
“你多去祖母身边伺候,祖母自然会给你添置用品的。”沈知蕴教她道。祖母虽也不算多喜欢五妹妹,可到底是亲孙女。
也不是沈知蕴舍不得这些东西,只是她们二房,总是不好插手大房的事的,否则大伯母恐要与她们二房心生嫌隙,帮人可以,却也不能给自己惹一身腥。
沈知蕴与萧凝的关系变得如履薄冰了后,在学堂里就如同被孤立了。
其实萧凝只是坚定的与谢茹宜站在一处,不与她说话,并非有孤立她的意思,可架不住其他人也纷纷学样,“自觉”地选边站。
女君们,平时都是一起玩,其乐融融居多,眼下这样,气氛古怪得很。
卫子漪成亲在即,离开了学堂,不然她从中解解围,还能有不少女君同她说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