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萧砚与父亲不属一派,可这次目的也并非是他,倒不如设计让他不参与此事。
萧砚眉眼冷了下去,却道,“继续。”
沈知蕴不禁紧张起来,稳了心神,道:“世子让我帮你办事,同样也是一石二鸟之计,世子需要找慕神医不假,却也将我当成了人质,万一父亲还是想涉险帮助宋阁老,可我卷进了此事,到时世子便能以我来威胁我父亲。”
是以萧砚才在宋阁老的事上,对她并不隐瞒,她知道的越多,父亲就越不可能轻举妄动。
而他为何让她知晓傅嘉卉是他的人,恐怕也是有其他目的的,只是暂时她尚未想明白。
“世子无须担心,在宋阁老这事上,我同世子一样,不希望我父亲卷进去。我猜到了世子的目的,也会配合世子。”她说。
沈知蕴说这番话,也是怕萧砚误判了,对父亲还有其他算计,她这是表示自己愿意配合搞定沈真远。
萧砚却并未如她所想,给出任何回应。
沈知蕴只等着他的回应,手指未注意不甚触及烤肉架子,瞬间就红了。
萧砚眼疾手快拉着她走出了木屋,将她的手背覆在雪上。
两人同塌而眠都有过无数回了,拉下小手,沈知蕴并不扭捏,抽回手后道了谢,心知是等不到他的回应,又道:“若是我有了慕神医的消息,该如何找世子?”
萧砚摩挲了下手指,女子的手不是一般的凉:“你可去清天阁找傅姑娘。
事情谈妥,心中大石落下,便更能感受山川的钟灵毓秀。
她感慨几句时,萧砚偶尔也能给些反应,与她探讨两句。
不过依旧是清冷且不好接近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天色也暗了下来。
沈知蕴披上大氅,临行前再度关切道:“世子还有伤势,早些休息吧。”
萧砚并不缺关心他的人,更何况是虚情假意的,是以并未给回应。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
沈知蕴见有几株梅花开得正盛,倒与萧砚那间木屋有几分相配。
犹豫片刻,到底是折了几支,折返。
萧砚见到返回的沈知蕴,目光不动神色的落在了她手里那束梅花上。
“世子找个花瓶养着吧,给屋里添添生机。”这梅花冷艳清绝的,倒与萧砚有几分相似。
“折了的花,虽一时美艳,终究只是死物,何必贪恋其颜色。”萧砚并未伸手接过。
好在沈知蕴已经习惯他的拒绝,倒也不觉难堪,只将梅花花束收回了怀里,正要圆场,却见身前的男人伸手抚了耳边的发丝。
气息温热,却平缓,不疾不徐,是他平日里的清冷从容之姿。
沈知蕴却是呼吸快了半分,男子替女子撩发,怎么算也有些暧昧,她下意识就急急想避开。
下一刻,几片花瓣飘零而下。
原是有花落在了她发丝上,他替她拂了去。
“你我只须公事公办,这些讨好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不过是浪费功夫。”萧砚不太留情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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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车驶入沈国公府,沈知蕴就开始琢磨起萧砚的态度了。
替女子拂花这事,也算得上有些亲密,并不像他的行事作风,可要说他喜欢自己,那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男子喜不喜欢自己,女子多少能察觉一些,萧砚眼里,对她并没有半分情愫。
“姑娘,这梅花可真好看,比寻常见到的要艳丽不少。”冬珠笑道。原是沈知蕴将那束梅花带了回来,“我去替姑娘将花养起来。”
“阿母呢?”沈知蕴在荷亭园找了一圈,却不见沈夫人的身影。
冬珠道:“二姑娘有了身孕,夫人同大夫人一起,去卫府探望她了。”
沈知蕴不由一愣,随后算了算日子,沈苒怀长子,确实是这个时候。
沈苒这辈子在夫家,一直是一帆风顺,一胎是卫府三房嫡长子,二胎又是卫府孙子辈里头一个女君,最得宠的两个子嗣,全是她生的,是以在卫府的地位,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