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伤了，自然是影响生活的，且影响不小。”沈知蕴想，他一个带兵出征之人，伤了腰骑射恐怕都有不便之处，便是想着，都有几分惋惜。
萧砚却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极淡，又不咸不淡道：“有劳四姑娘关心了。”
沈知蕴有些莫名。
“我先走了。”她将墨条收好。
萧砚见她先掀开帘子看了看，待确认外头无人经过，这才下了马车。
匆匆而走。
四姑娘的身份，很是可疑。
萧砚想起了那两个旖旎的梦来。
因着这两个梦，萧砚在面对沈知蕴时，比之以往，还是产生了几分不同。
起码与其他大臣与溢香楼约见，在歌舞升平的奢靡艳绮时，萧砚脑中率先想起的女子，会是沈知蕴。
不过却不是他该欣赏的，那两个梦，他得尽快忘却才是。
于萧砚而言，谢茹宜那般家世顶尖，为人坦然宽容，才学又好的女子，才该是适合他的主母人选。
“四姑娘。”
沈知蕴正要跟着马车外的宫女离开，听见萧砚喊了她一句。
她回头，夜色里，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只轮廓高大挺拔。
“新年万安。”萧砚淡淡道。
沈知蕴却是愣了片刻，上一辈子，萧砚与她书信往来都很少，不过每逢新年，都会给她来封信，信中便是这四个字。
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了，沈知蕴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旋即道：“世子也是。”
……
回王府的路上，萧铎看了萧凝几眼，忽然道：“怎么不见你带花簪？”
萧砚看了过来。
“二哥今日怎么评价起女君的头饰了？”萧凝有些意外。
萧铎自己都是一愣，下意识就说了，这会儿也不禁有几分不好意思，干巴巴地找借口道：“问问，看静文表妹戴着挺好看。”
萧凝纳闷道：“可是静文表妹，也未戴花簪啊，她戴的是玉簪，二哥到底是觉得谁戴着好看啊？”
被拆穿的萧铎:“……”
静文今日怎么不戴簪花！
萧凝回忆片刻，今日戴了花簪的，除了几位娘娘，还有谢姐姐戴了沉花簪，沈姐姐戴了兰花簪。
“沈姐姐倒是戴了簪花。”
萧铎:“…………！”
“二哥可是觉得沈姐姐今日戴的发簪漂亮？”萧凝今日见到沈知蕴，就被她的发簪吸引了，小巧一支，整个发髻虽简单，却独出心裁。
萧凝若不是与她说话还觉得尴尬，她早去问她的花簪是哪家铺子做的了。
而萧铎，此时倒是真的尴尬了，心中有种私心被人发觉的窘迫之感。
“二哥觉得沈姐姐发簪好看，为何不直说，这也并非是冒犯之事。”萧凝这会儿没多想，毕竟三哥已经拒绝沈姐姐了，她理所当然认为，宣王府的人，都不会再跟沈姐姐有牵扯。
其实她还是挺欣赏沈姐姐的。
萧铎在经历最初的尴尬后，索性不再否认：“四姑娘的花簪精美，你若是想要，二哥可以给你买，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
萧凝眼前一亮，道：“二哥，你终于学会心疼我了。”寻常只会送她刀剑，带着她爬山，逗蛐蛐，她虽也爱，可到底是个女君，更喜欢女子喜欢的玩意。
萧铎皱眉道：“我送你的东西还少了？”
“反正二哥日后娶妻，若是只带着二嫂舞剑刷棍，她肯定是不高兴的。二哥得多给人家买衣裙，首饰，胭脂。”萧凝撇嘴道，“二哥真得好好学学了。”
萧铎抿起唇，在这方面，他是一窍不通，对胭脂之类更是毫不了解。
可要是娶了媳妇，总不能亏待人家，即便不喜欢，他也愿意学！
身为男子，就该对自己的妻子好！
“三哥，你怎么当时不说那小倌是给你办事的，害我信以为真。”萧凝又回头对萧砚道，只是刚被罚过，还心有余悸，也不敢明着抱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