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又要了两盒雪肌膏,结账时命管事张忠安置好那中年男子,才同卫子漪离去。
天气好,出门游玩的女君,不在少数。
萧凝一见到沈知蕴,便跟了过来,道:“沈姐姐这只风筝好小巧。”
沈知蕴的风筝,是一只小山雀,通体为蓝金色,却说沈夫人的嫁妆如何不让人羡慕,便是风筝,那也是万里挑一。
“听闻北地战事十分顺利,二公子与三公子何时回京?”沈知蕴寒暄问道。
萧凝热情道:“等我有了消息,立刻告诉沈姐姐。”
沈知蕴则想起萧砚寄来的信,萧凝心里是想撮合自己跟萧铎,只好笑着不说话。
“沈姐姐的腿怎么了?”萧凝又注意到她不灵活的腿脚。
“受了点伤。”沈知蕴也不多说,国公府的事,她并不想让外人知道。
萧凝还想打探些她的消息,好跟二哥汇报,可今日一同来的女君,也得她招呼好,是以很快就跟沈知蕴道了别。
沈知蕴腿脚不便,与卫子漪并未待多久,就打算回府了,不过回去前又去了一趟暖香阁。
“这两盒雪肌膏有问题,我去退换,卫姐姐在马车上等我片刻。”沈知蕴道。
沈知蕴去了暖香阁后院,那中年男子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
“宋伯赶路辛苦,随我去喝口茶吧。”沈知蕴走到中年男人身旁轻声道。
……
檐廊之下,一袅清香袭来。
“你如何识得我?”中年男子抚摸着胡须,眼神里带着狐疑。
沈知蕴心道,自然是因为我曾经见过你,嘴上却故作神秘道:“我与慕神医是旧识,听他说起过你。”
男子却笑道:“姑娘何必说谎,他身边之人,无一我不知晓。”
沈知蕴道:“我并未说谎,我与他确实认识。”只是并非这一辈子认识。
“神医很好奇,你这方子是从何处得来的,是他独有的开方风格,可有一味药方,便是连他自己也不知晓。看了你的方子后,神医自己也是豁然开朗。”
沈知蕴以此为饵,争取见慕神医的机会,道:“这事我得亲自同慕神医解释,宋伯可替我转告神医,我想与他一见”
沈知蕴说完话,视线却移到了身后的帘子处,却不知这间暗阁的帘子,为何放下了。
……
一帘之后,萧砚若有所思。
这事倒是有些意思,慕神医的方子,慕神医自己却不知晓。
“神医让我来找姑娘,便是想与姑娘见上一面。”宋伯从袖口取出一封信笺,“神医让我转交给你。”
沈知蕴将信拆开,上边是约定的地点,在心中记下后,将信与一旁的茶炉中烧毁。
“神医吩咐我的事既已办妥,就不再叨唠姑娘了。”宋伯道。
沈知蕴在他走后,却开始沉思起那信中约好的地方来,玲珑台表面是那烟花之地,背后的势力却颇为复杂,不知慕神医,与宫中哪一位贵人相熟。
正想着,却见帘子被人掀开来,一身赭色劲衣之人,不是萧砚又是谁。
沈知蕴只惊讶了一瞬,便平静了下来,心知他这般,是在慕神医的事情上,信不过自己:“世子何时回来的?”
“两日前。”萧砚淡道。只不过得知暖香阁出现了古怪之人,猜到了与慕神医有关,为试探她,便未现身。
而这一次,她依旧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慕神医此刻并不认识她,倒显得她的身份,愈发古怪。
“世子有什么想问我的?”方才与宋伯的对话,他肯定有起疑的地方,譬如她如何会有,连慕神医自己都没有的方子。
萧砚的视线,落在她耳旁精致的耳饰上,大燕的女子,寻常多戴玉饰,只她每一回都不重样,珍珠、宝石在她身上数见不鲜。
见他不语,沈知蕴便起了身,一时间未顾及还在疼的膝盖,这就要往地上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