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套地闲聊了会儿。
萧铎并未提亲事，她也不好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过也不要紧，等他何时提了，她再表明态度即可。
沈知蕴很快就找了借口离开。
萧铎虽有些不舍，却也知再待下去，外边的人要多想了，并未多说什么。
宣王府她极为熟识，不想穿过人群，让人知晓她方才与萧铎在一处，便打算绕过假山而行。
只是却没想到萧砚正在此处。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她方才与萧铎、萧凝在一处。
“世子。”她低声道。
“陪我下一局。”萧砚看了她一眼。
沈知蕴道：“今日王府人多眼杂。”
“你同我二哥在一处聊了那么久，就不人多眼杂了？”萧砚淡淡反问道。
沈知蕴心道，平日里是你自己最为避嫌，如今又是这番说辞。
不过她一向不喜欢计较这些小事，他既然邀请她，大抵也是确定无人会发现。
“那我就与世子讨教一局。”沈知蕴恭敬不如从命道。
这围棋，却也考验耐心跟心性，沈知蕴回想了上一辈子同他切磋过的路数，才缓缓下了一颗。
却说上一辈子，沈知蕴为了多跟他待一会儿，这棋也是与他下过不少的，只是这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她并未像骑射一样，认真去学。
萧砚则很快跟上。
沈知蕴起先还能应对，渐渐地，便有些吃力了。
她不得不停下，好好端详着棋盘，只觉棋盘上的棋子分布，有些熟悉，她心里一惊，停了下来，客气笑道：“世子棋技精湛，我认输。”
若是让他察觉出这棋艺也有他的数路，萧砚还不知会如何怀疑她。
“四姑娘的棋艺也不差，想来常与四姑娘下棋之人，精通此术。”萧砚勾了下嘴角，这个表情，反而显得他有些阴冷。
沈知蕴附和道：“确实是一位技艺高超的老先生。”
“却不知那先生名号如何？”萧砚刨根问底道。
沈知蕴不禁看了他一眼，他今日有些咄咄逼人。
“我也不知那先生名号，只是早年曾在我府上待过一阵，也许已经驾鹤西去了。”便是萧砚想找，那也死无对证了。
萧砚看着她，不再言语。
在沈知蕴落下第二子时，他便看出了她的棋艺像谁，只是跟骑射相比，她在棋艺上并不上心，所以学得看似精通，实则一试便知是个纸老虎。
而这纸老虎，也并不想让他察觉她“师从何处”，也难怪之前学骑射，会找上陆行之，只可惜他与陆行之虽师从一处，可射箭习惯上，却有差别，是以她未隐瞒过去。
萧砚揉了揉额头，自己愿意如此耐心教她，并且骑射与棋艺样样都不落下，若她真是他的妻子，两人间的感情究竟如何。
他无法想象，他为何会娶沈四姑娘。
又或者，她并非正妻。
沈知蕴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听闻这一次回来，世子同谢姐姐的亲事就快了，世子同谢姐姐郎才女貌，恭喜。”
沈知蕴在此时萧砚的婚事，自是有她的目的。
这是在表明，自己可没有半分觊觎他，他成亲，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她巴不得他早日将谢茹宜娶回宣王府。
只是于萧砚而言，她是那知晓上一辈子的人，眼下便是她顶着自己妻妾的身份，恭喜他与别的女子的亲事了。
便是他这辈子不喜欢她，也不见得能对她的做法全然无想法，心中亦无法毫无情绪。
萧砚扯了扯嘴角，淡声说：“四姑娘倒是操心我的事。”
“我自然希望世子情场也能得意。”沈知蕴浅浅笑道，虽有客套成分，可心中亦是无比真诚的。
“回去吧。”萧砚却不再提，淡声送客道。
沈知蕴沉思片刻，又道：“世子近日若是定了亲，慕神医之事若有消息，与我依旧是在清天阁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