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也不该是这般反应。
萧砚淡淡道:“国公府与卫府，都盼着她嫁得好，指望着她的夫婿，拉家中男丁一把。你别一见到她，就像个思春的小公子。”
而且，沈知蕴她极在意沈国公府，便是成了亲，国公府也依旧会是她心中第一位，而非夫家。
只是他不由头疼，自己上一世为何会娶她，就显得格外匪夷所思了。
而她半点也不想提上一世。
便是萧砚也不得不怀疑，她这辈子不认自己，也许是上辈子从自己这未得什么好处，在宣王府，未替国公府捞到什么油水。
是以这一世，如此反感当他的侧室。
想到这，萧砚不由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更是莫名生出几分不爽的情绪来。
萧铎在风中坐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抹了把脸，想到自己说了什么，羞愧不已，这怎么对得起陆行之！
他带着愧疚道：“今日之事，是我没分寸，我不该提及她。行之与她……其实也算般配。”
郎才女貌，待行之回京后，前程也有着落，何况两人心意相通。
“明日还得进宫，早些回去休息。”萧砚并未久留，没什么情绪道。
萧铎则有几分莫名其妙。
怎么好端端的，就不耐烦了
三弟的心思，可真难猜！
几日后，再见到卫霄，便听他试探道：“世子身边可有不错的男子？”
萧砚扫他一眼，“得看以何为标准。”
“我岳叔父如今被贬去了凉州，眼下我妻妹的亲事恐怕不太容易，我夫人对此颇为忧心，想着世子身边不缺优秀的公子，便托我问问。”与萧铎相比，卫霄更在意的，是萧砚的态度。
“四姑娘尚未及笄，定能挑选到好夫婿。”萧砚却是不甚在意的客套道。
却说那日萧砚主动教卫林练弹弓，看的也是沈知蕴与他或许也有一个孩子的份上，因为那个“孩子”，他才有了几分温情，而非想吸引沈知蕴的注意。
“世子所言甚是，这事也急不来。”卫霄见他如此，心知自己打错了算盘，也只好笑道。
至于萧铎，则脸色冷硬，不言不语。
沈知蕴自卫府回去后，便一直在沈国公府待着，除了去学堂，未再出过门。
宣王府则派了两回人过来，询问她的伤势，又送了不少金疮药。
其实伤势不重，两日便消肿如常了，便连一向最舍不得沈知蕴磕了碰了的沈夫人，这一回也并未多说什么。
眼瞧着还剩五个月，沈知蕴便要及笄了，沈夫人眼下的心思，都在替她操办及笄宴上。
“也不知这半年，你能长高多少。”沈夫人生怕新衣裙到时小了，而最好的绣娘，却得眼下就开始预约。
沈知蕴想了想，道：“应该还能长高些，区别不大的。”
“阿母怕的是你胸脯不合身。”沈夫人瞥了一眼她挺翘的小桃子，眼下是女子变化最大的时候。
沈知蕴不禁脸红，阿母也太直白了。
“今日阿母约好了绣娘，你同阿母一同去量量尺寸。”沈夫人道。
贵门定做衣裙，去的多半是红袖阁，沈知蕴上一回同傅嘉卉来过，那管事的视线在她身上多留了片刻，大概是认出了她。
“沈夫人，四姑娘，里边请。”管事客气道。
红袖阁越往里走，便越富丽堂皇，其间绣女无数，都是整个大燕叫得上名号的绣娘，沈知蕴估算着营收，难免感叹打仗可真是烧钱。
到最里间时，沈知蕴见一女子端坐着，那眉如新月，唇似樱桃，肤如凝脂，眼像清泉，光是这张脸，便已让人感慨这是国色，而那腰肢纤细，则更让人惊叹。
便是沈夫人，眼中也生出了赞叹神色。
女子稍稍欠身，一开口，那声音更是甜糯，“四姑娘，劳烦来我身前，我好替你量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