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你外祖母如今身子可还好，当年就畏寒。”沈夫人感慨道，她也许久未回去过了。
沈知蕴笑了笑，“我会照顾好外祖母的。”
话音刚落，她就见萧砚走了下来，一旁跟着月娘，他离开后，月娘却还是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似是不舍。
沈夫人惊讶道：“没想到月娘的恩人，竟是世子。”
沈知蕴不语。
“也难怪她不肯嫁人。”沈夫人这会儿理解月娘的心思了，找个寻常人嫁了，倒还不如进宣王府当姨娘，若是日后有了孩子，也能争得些许地位。
孩子有出息，就更不必提了，便是庶出，那也远比一般府上嫡出还要好。
月娘也看见了沈夫人，同她寒暄了一阵。
沈知蕴却是乖巧地站在一侧，始终未说话。
而何时去外祖母那的，也未同萧砚提。
她的事，是没必要同他交代的。
沈知蕴在去雍州外祖母那之前，把春学宴上筹集的银钱，都遣人捐去了各个私塾。
读书使人明智，让人知史，也是百姓家女子难得拓宽眼界的机会。
此外，沈知蕴自己也打算自掏腰包，选些笔墨纸砚一同捐过去。
谢茹宜在每年春学宴，都会这么做，是以沈知蕴与她在书铺碰上时，并无半分惊讶。
“沈妹妹。”谢茹宜有些迟疑地看着她。
“谢姐姐。”沈知蕴也同她打了招呼。
谢茹宜陪同她挑选了些笔和纸，道：“尽量挑选便宜的，若是值钱，便是分发给了孩子，回去也得被家人变卖了去。”
沈知蕴点点头。
谢茹宜看着她，生出几分愧疚来。
从小一块长大的女君，还是不希望害对方出事的。
“那日我若是知晓程妹妹下的是那种药，定然会告诉你。”谢茹宜道，她只是想给程霜一个教训，却没想真害沈知蕴，不过不敢拿自己冒险，却也是真的。
她本想，沈知蕴中了毒，就能让程霜受罚，长长教训，但没想到程霜这么大胆心狠。
“事情既已经过去了，谢姐姐就不必纠结了。”沈知蕴却道，“眼下程姐姐已经得到了惩罚，我也相安无事，对谢姐姐而言，便是最好的结果。”
谢茹宜瞧着她，只觉她比以往，要疏远了些。
她心里有些不好受。
谢茹宜挺喜欢沈知蕴的，她是女君里，最不爱同人计较的，谁碰上困难，她都是能帮就帮，也很大方，不爱说人闲话。
两人只是因为个子家中代表的利益关系不同，而很少往来，可是女君里，她最喜欢的就是沈知蕴和萧凝。
“下月我四弟回京，府上要设宴，沈妹妹可来府上做客。”谢茹宜主动邀请道。
沈知蕴却笑道：“我要去我外祖母那，怕是去不了了。”
谢茹宜怔了怔，道:“沈妹妹，是我对不住你。”
沈知蕴笑了笑，道:“谢姐姐，我还有事，变先走了。”
谢茹宜也只好笑了一下，道:“沈妹妹回京，再来我府上做客。”
沈知蕴自然没答应。
她之后又去了一趟陆府，问陆夫人有无东西要带给陆行之，雍州离凉州近，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捎些东西还是方便的。
陆夫人没什么要带给陆行之，倒是有包袱要给沈知蕴，“这些是行之托我给四姑娘的，都是些木头，不过我却无什么机会能碰上四姑娘。”
“夫人可去府上做客的，我阿母可喜欢夫人了。”沈知蕴这说的是实话。
“四姑娘可要照顾好自己，瞧着比前阵子清瘦了些。”陆夫人关切道。
“多谢夫人关心。”沈知蕴心中生出几分暖意，来陆府，她的心情总会好上几分。
她去雍州一事，并未隐瞒，也特地同学堂的女君们送了别，萧凝眼下对她的心思就有些复杂了，一时不知她日后到底算不算三嫂。
萧凝又觉得她同三哥，恐怕不太容易，母妃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原本母妃就因为失了谢姐姐这个儿媳，正糟心着呢，眼下要来个沈姐姐，母妃指不定会将错，怪在沈姐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