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凝见宣王妃冷着脸，便乖乖低头认了错。
宣王妃脸色稍霁，又对萧砚道：“前几日月娘差人给你送了几套衣物来，刺绣针脚细腻，整个大燕怕是都找不到，做工比这还精细的。你也知晓，她对你的事，向来上心。”
如今亲事没了着落，宣王妃又动起了纳妾的心思，三郎一个适婚公子，身边总得有个女人。
而月娘的好，也是她这些年看在眼里的，体贴细致，又无花花肠子，当年若非……恐怕也就成了。
但眼下也不晚。
“月娘如今过得这般自在，母妃何必想着让她伺候男人。”萧砚道，“何况当年的事，母妃也该还记得。”
宣王妃也就不再提纳月娘的事，当初那事，换成是谁，心中都会有芥蒂的。
她又看了萧砚一眼，只是不知当年三郎对月娘，有没有真动过心。
用完晚膳，萧铎去了萧砚的景华居，兄弟二人见面，自是为了商讨正事。
“这么快有眉目了？”萧铎却是未料到，会有这般快，是以今日见他回来，有些惊讶。
却说萧砚这一回出京，查的却是前雍州刺史，李放身亡一事。李放在一月前刚从雍州调任至儋州，才书信给宣王府，想商讨雍州之乱，就突染疟疾病逝，其中未免也太过蹊跷。
萧砚道：“我还未至儋州，李放的尸身就以被其夫人安置烧了，李府又百般阻拦我调查此事，李放的死，恐怕跟雍州那群人脱不开干系。”
而李放，却是个重要之人，眼下证据却是断了。
“连朝廷命官都敢下杀手，雍州那些狗官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萧铎不禁愤怒道。
“怕只怕有人在那，当起了地头蛇。”萧砚却道。
康阳长公主虽放权去了雍州，然则势力依旧遍布朝野，常年与宣王府唱反调，背后使绊子的，不少都与康阳是一丘之貉。
这就更别提雍州，恐怕早已全是她的势力。
李放想告雍州的状，其中定然会牵扯到康阳公主府，是以被害了。
萧铎厌恶道：“康阳无非是仗着晋王手握兵权，才这般作威作福，然则晋王兵力渐衰，待晋王一失势，她也别想有好下场！”
这般毒妇，就该有恶报！
她是敬文帝眼中钉，肉中刺，早晚会被清算。
“不如这一次借李放之事，将矛头引到她身上。”萧铎提议道。
萧砚却道：“她心知晋王现状，是以想在晋王垮台前，争得从龙之功，以保她公主府的权势。常年积累的人脉还在，如今还不容小觑，不好轻举妄动。”
萧铎也知这个道理，如若康阳这么好解决，敬文帝也不会一直不动手，还任由她去了雍州。
萧砚道:“康阳一直不肯定下孙女的亲事，恐怕日后有将其嫁给皇储的打算。”若是助了四皇子登基，孙女又成了妃嫔，长公主府的权势可就稳固了。
萧砚却想起了另一事，沈知蕴这去雍州，正好碰上李放出事，她又是活过一世之人，知晓的事，自然不少，这去雍州，恐怕也是为这事去的。
也难怪非要去雍州。
萧砚眯了下眼睛，沈四姑娘这还真是会借时机。
因李放这事，他与她恐怕少不了要针锋相对。
“话说，沈四姑娘与陆公子，眼下恐怕见面是方便了。”萧铎道。
萧砚轻轻冷笑了一声。
萧铎走后，萧砚便去了清天阁。
“世子，这些已备好的物件，可要差人给沈四姑娘送去雍州？”傅嘉卉不敢在这事上擅自做主。
萧砚沉默半晌，似乎是在权衡利弊，最后淡淡道：“不用。”
因着前世的旧情，他虽认为娶她也无碍，可冷静下来，便知这绝非易事。哪怕他对沈知蕴负责，两人最后恐怕还是会反目成仇。
沈四姑娘不追究他那日的越界，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路要是走歪了，拨乱反正可绝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