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态度,上一辈子两人也不会是患难与共的夫妻,也许便是因为这些利益纠葛,这辈子何必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傅嘉卉则感慨男子多无情,那日萧砚对沈知蕴,显然是有些动心的,便是下了广鹤楼,也依旧守在附近,那半日,耳根的红色都未散去。之后几日,对她也对其他女子不同,萧砚何时会给人准备行李,且还多番关切?
眼下还不足一月,他又变成了那冷静自持之人,春水无痕,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便是他主动跟外人说起,他曾好感于沈四,恐怕也无人相信,只会觉得他是在算计什么。
过了两日,萧砚在密室看到挂着的沈知蕴所写的那首词,也叫人收了起来。
这却还是在广鹤楼中,傅嘉卉花了五千两金子拍来的,后来被萧砚要了去。
“世子若是不想要,将这词还给我吧。”傅嘉卉却是真心喜欢。
萧砚却道:“先放着,等她回来,让她自己来取。”
傅嘉卉就明白了,这么看来,世子恐怕还是想看看沈知蕴最后的态度的,毕竟先前说的也是日后再来决定也不迟。
不过就不知是因为他那日唐突了沈知蕴,身为男子做出这事就得负责,还是他对沈知蕴还有几分不舍了。
世子对沈知蕴的态度,一向都很难琢磨。
六月胡人降使来觐,此番同行的,还有名将耶律拓,对于战败一事,依旧是愤愤不平,只觉上一回萧砚是险胜自己,几番叫嚣着要与他比试。
萧砚虽事先无准备,不过还是拔下一旁侍卫的佩剑,从容道:“耶律将军请。”
“世子还是去取自己的佩剑吧。”耶律拓冷哼道。萧砚或许在谋略上胜于自己,可单打独斗,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无妨,这剑便可。”萧砚道。
耶律道:“世子若是输了,便将月娘给我,如何?”
月娘便是从耶律手中逃出来的,那般的美人,自然能让耶律拓记上好多年,只恨当年怜惜她,并未直接要了她,否则她也不会落入萧砚手中。
萧砚声音凉淡如水:“月娘的事,并非我能做主,你也赢不了我。”
这最后半句,过于风轻云淡和胸有成竹了。
耶律觉得碍眼至极,眯起眼睛,双手握剑,企图一击制敌,一刺直指萧砚咽喉下三寸位置,此处便是中剑,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萧砚横过剑,格挡回去,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剑换到左手,便由守势化为攻势,剑势里全是杀招,不知是谁惹他如此不快,倒像是在拿自己撒气呢。
耶律心中大惊,而萧砚神色间却无半分波动。
又过三招,耶律手中的剑便掉到了地上,脸色惨白。
敬文帝瞥了耶律拓一眼,带了几分兴趣问:“月娘是何人?”
萧砚却连余光也未给耶律半分,将剑放回侍卫剑鞘,将月娘的身世,禀明敬文帝。
红袖阁离皇宫并不远。
敬文帝派人将月娘请进宫来,一见便觉惊为天人,如那天上下凡的仙子,不染世俗,未入浮华,身上无一处不美得恰到好处,意味深长笑道:“也难怪琎逐今日,会冲冠一怒为红颜。”
萧砚不动声色的拧了下眉,却未否认。
月娘看了一眼萧砚,红了脸,磕头道:“圣上,世子只是见我可怜,收留了我,我与世子清清白白,并无男女之情。”
敬文帝笑道:“既是三郎心善,你且安心待在红袖阁讨生活。”这话是说给耶律拓听的,一个战败国的将领,有何资格在大燕指手画脚,敬文帝为了美名不追究这一次,却不代表还能有下一次。
孟泽先前就知晓月娘的主意打不得,早就没了心思,只低头逗弄着那只圆润的白鹦鹉,若要比起来,白鹦鹉的主人,倒更有意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