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他。”沈知蕴想也没想立刻反驳道。
“这么护着？”他意味不明道。
“没有。”
“要看，自己动手。”
沈知蕴没动作。
萧砚冷冷一笑，语气却还算平静：“不敢么？”似乎也带了几分暗戳戳的、引诱的挑衅。
沈知蕴轻轻喘着气，没有回答，见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渐渐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便停在了此处，眼神晦暗。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迅速垂下眼皮，萧砚弯腰下来，离她不过一寸远，想起陆行之今夜，让她喊他“郎君”，又抱着她亲吻的模样，眼神中带了几分冷意。
上一世当过她郎君的，分明是他萧砚，陆行之的举动，让他不痛快到了极点。
恰逢这时，康阳来了，却是直接推门而入。
沈知蕴将萧砚，推到了床榻内侧，床榻间，全是她身上的栀子香，清幽而又诱惑，让人生出燥热。
他见她匆匆忙忙披上衣裙，下了床：“外祖母。”
“听人说你昨儿个半夜还在外边溜达，怎不在寝居好好待着，又跑哪疯去了？”康阳端起身边的茶水，状似不经意问道。
沈知蕴想了想，眼下找借口，同谁都难以对峙，于是提到了酒醉不醒的陆行之，道：“陆公子今日醉成这般，我有些不放心，便过去瞧了瞧他。”
“若是如此还好，外祖母只怕你被那萧三郎迷了心窍，他这般瞧不起你，你还眼巴巴的往上凑。”康阳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来。
此时萧三郎还在她床榻上，沈知蕴还是生怕外祖母说了不该说的。
而她虽的确是去见萧砚，不过是为了正事，并无半点感情纠纷，他的薄情寡义，她可是比谁都清楚的：“外祖母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康阳看着她，嘴角含笑，却是未再言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近日外祖母有事要操劳，你也不要再乱跑了，这雍州城，祖母虽说得上话，却也未必是铁板一块。”良久后，康阳将杯盏放回到了桌上，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想来是外祖母察觉到什么了，沈知蕴目光微闪，往萧砚的方向扫了眼，故意问：“外祖母，虽是李放针对已故舅舅在先，可他也罪不至死，您做的……太过了些。”
康阳向来不喜欢被人评头论足，当下心里就有些不悦，但看在外孙女满脸担忧的模样，也生不起气来，冷冷道：“原先我不过是想给他个教训，没料到他就死了。”
她自然已知晓，这却是沈知蕴故意要萧砚听见的。
沈知蕴道：“外祖母难道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了么？”
康阳却无言了片刻，良久才道：“他的死，自然没那么简单。不过有外祖母在，你不必担心这些。近几日，若是有事，可找你婧表姐。”
她今日是早早要出门，是以才来沈知蕴这看看，离开前，似乎往床榻的方向看了看。
沈知蕴回到床边，再掀开帘子时，已然没了萧砚的身影。
萧砚定然是不信自己单方面的话的，是以才有了她方才问李放的事。
公主府才过了寿宴的第二日，却比往常还要冷清些。
沈知蕴在当日下午，才再次见到陆行之。
两人见面，沈知蕴自然是尴尬的，而他却是一如既往地喜怒难辨。
“今日我便要回凉州了。”陆行之看着她。
“陆公子既然酒量不好，日后少喝些酒。”沈知蕴关心道。
“好。”他认真道，“你说了，我便不喝了。”
沈知蕴的心情有些复杂，其实他们之间并无关系，他是无须听自己的话的，他这样的态度，让人很难不多想。
她自然是想找一位，这般听话的夫君，只是眼下，需要考虑的太多了，也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世子那边，会针对你么？”她有些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