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并非是那般小人。”陆行之正色道。
沈知蕴便有些不好意思，倒显得是她给自己贴金了，萧砚又岂是会因为这点桃色感情，耽误正事的人。
“昨夜之事，是我的错。”陆行之脸上的愧疚之意很明显，却也似乎没那么愧疚。
“陆公子是无心之举，不必介怀。”沈知蕴宽慰他道。
陆行之并未再多言。
离开前，又抽空与萧砚商讨了凉州的事宜。
两人并无半分嫌隙。
“有一事，我想同世子明说。”陆行之在谈完正事后道，“我喜欢四姑娘。”
其实陆行之喜欢沈知蕴，这却是彼此间早就清楚的事。
萧铎放弃沈知蕴，也正是因为陆行之。
陆行之在说完话后，便抬眼看了向萧砚，表情并无挑衅之意，不过是在阐述事实。
“所以昨夜，你是故意的？”萧砚反问。
他指的，自然是昨夜与公主府，唐突了沈知蕴一事，若是刻意为之，那正人君子的头衔，可就得摘一摘了。
陆行之沉默半晌，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喜欢四姑娘，但并无同世子争夺之意，若世子愿意对她好，护好她，我自会与四姑娘保持距离。”
若萧砚真喜欢沈知蕴，这事倒也好办了，感谢陆行之一句成人之美便是。可他对沈知蕴，远没到愿意为她牺牲的地步。
“若是行之对她有意，我退让也未尝不可。”萧砚语气淡薄道。
这就要看陆行之能给什么筹码了，若是筹码足够，他对沈知蕴的那点兴趣，自然也能收回。而上辈子的旧情，以陆行之对她的喜欢，自然也能庇护她。
陆行之蹙起眉，道：“世子眼下尚年轻，总以为情爱比不过江山社稷，殊不知真到了那时候，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开，或许是痛不欲生的。”
“行之以为我若真爱一个人爱到生不如死，那人会是沈知蕴？”萧砚扯扯嘴角道，他不认为沈四姑娘有这个本事，也不喜欢别人妄加揣测自己。
他对她的不同，仅仅是因为，她上一世，是他的妻子，因此，他对她是有几分旧情的。
陆行之却是没再言语。
两人相对而坐，矜贵如萧砚，从容镇静，似那运筹帷幄之人，不为所动，而陆行之则是抿唇不语。
不知过去多久。
“那么，世子就别再对她若即若离，若做了伤害她的事，世子日后也定然会后悔。”陆行之看着萧砚道。
两人这天究竟还聊了些什么，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从这天后，沈知蕴就没有再见过萧砚。
月娘倒是偶尔来她这儿坐会儿，不过却也不会透露萧砚半句，但给陆行之与谢衡做的衣物，她倒是指点了几句。
按理说，萧砚应该有些线索了，但却没个动静，沈知蕴不免有些焦急。
这日谢衡来沈知蕴这同她玩乐时，月娘正送了小食过来，见他不由笑道：“这是京中常做的糕点，与雍州口味区别很大，公子尝尝看。”
如此美人，这般客气的同自己说话，谢衡脸红着吃了一块。
沈知蕴则在心中摇了摇头，谢衡这般的小公子，就更抵挡不了月娘这类熟女的魅力了，一颦一笑，那万种风情，哪有男子能不心动的。
谢衡偷偷看了眼沈知蕴，有些心虚，不由正色，不再看月娘一眼。
“世子不久后，便要回京了，往后几日，我同四姑娘也不知还能不能见上面，今日有空，便来同四姑娘道别。”月娘笑道。
沈知蕴却皱眉道：“世子何时决定的？”
“已有几日了，圣上原本也无让世子久待的打算，待长公主过完寿礼，也该回去了。”月娘虽温柔客气，却也没透露半点萧砚的消息。
沈知蕴心中有几分不好的预感，怕就怕，萧砚这会儿已经有了罪状书的着落，如今想过河拆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