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蕴发现孟深穿一身红时,倒是比平日看起来要英俊不少。
而她自己,也穿了一条红色襦裙,晋王特地找人去给她寻来的,虽非定做,也足够合身,本就是肤若凝脂的美人,大红色则更衬得她娇艳。
“深儿,四姑娘是好孩子,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可莫要再乱来了。”孟莹认真叮嘱道。
孟深握着沈知蕴的手腕,听到这些烦躁的使了点力气,沈知蕴虽有些疼,却未说话,待他放开时,整个手腕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好啊。”孟深冷静地说。
萧砚目光淡然。
婧成则有些担忧。
两人入座。
军中男子饮的,都是烈酒,不过半碗,沈知蕴就有了醉意。
她看着别有深意的晋王、以及孟深,忽生出一种不对劲之感来,为何孟深会如此恰逢时机的同她提假定亲一事
孟深盯着沈知蕴看了片刻,又看向萧砚,当着他的面,将那药丸,吞了下去,又给喝醉了的沈知蕴喂了一颗,朝着他冷冷一笑,挑衅意味十足。
萧砚眼神没有丝毫变化。
婧成看着脸颊通红,有了醉意的沈知蕴,不由有些担心。
“大家继续,阿蕴醉了,我带她先下去休息。”孟深将沈知蕴打横抱起,这会儿药劲上来了,那股肆虐感,真是让人难以控制,又莫名的爽快,其实吃了这药,确实是不分男女的,只想做那事。
两个吃了药的人,共处一室,就看萧砚能不能眼睁睁看下去了。
婧成站了起来,看了眼萧砚,跟了出去,却被挡在了帐外。
萧砚则依旧气定神闲地坐着,眉梢都未抬一下,只那眼底,终于有了几分冷意。
晋王露出个神秘莫测的表情:“那药效,莫约一刻钟起效,世子若是真不在意,我也是不介意多阿蕴这个外孙媳的,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至于深儿的脾性,我在时,自会管着他。”
若他不在了,那就不好说了。
这分明是逼萧砚做选择,眼下他还有带走沈知蕴的机会。
康阳以沈知蕴的一辈子姻缘,在赌他的不忍心。
“她怎么样,与我无关。”萧砚冷冷道,他向来不喜欢被人算计。
晋王缓缓道:“康阳一向是愿赌服输的性子,世子若是这么觉得的,便可以走了。”
萧砚置若罔闻的走出军营。
婧成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见他脸色阴沉,脚步却有些迟疑。
而帐中的沈知蕴,轻轻喊了句:“郎君。”
声音飘了出来。
一瞬便让萧砚的脚步顿住了。
……
沈知蕴做了个梦。
梦到了上一世的婚宴,她待在婚房中,然后萧砚走了进来,挑开了她的红盖头,须臾又解开了她的衣扣,将她压在了那张柔软的婚床上。
男人的喘息声教人忍不住面红耳赤。
不知何时,萧砚的脸,似乎又变成了陆行之的模样,他的眉头轻轻蹙着,不再无悲无喜,眼中是无尽的酸楚和痛苦。
他在叫她阿蕴,在忏悔,说他错了,可是陆行之为何会有愧于她
“陆公子”沈知蕴轻轻喘着气,叫了声,只是那声音,娇得过于妩媚了,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身上的男人一顿。
泛红的耳根,霎时消失不见。
大抵没有在此时,听到的却是别的男子的名字,还要扫兴之事。
沈知蕴思绪回笼,才想起,她与萧砚在成婚那日,是没有圆房的。
她睁开了眼。
沈知蕴看着萧砚的眼睛,他正专注的看着她,目光幽深,带着冷意、欲念、探究,以及些许若有似无的恨意和埋怨。
沈知蕴不知自己此刻该是什么情绪,她有些麻木,也许是尚未能接受眼下的一切。
“陆公子。”萧砚淡淡说,“可真惦记,不过可惜眼下就只有我在。”
他为她如来这个圈套,可她只记着别人,连这种时候,喊的也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