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蕴,你是不是再也不肯信我了。”婧成却是真的难过,她好不容易,有了表妹这个玩伴,雍州的那些姑娘,虽捧着她,与她却是不亲的。
沈知蕴吃软,见婧成如此,也就狠不下心了。
而康阳,沈知蕴却是没再见过。
这日天气不错,康阳举办了场诗会。
“阿蕴还是不肯出来逛逛?”
庄嬷嬷摇了摇头,发生了那般大的事,沈四姑娘到底是一个京中长大的小女君,一时半会儿定然是接受不了的:“还是让四姑娘自己待一阵吧,待日子久了,四姑娘自然也就想清楚了。”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康阳叹了口气,又道:“京中那边还未传来消息?”
“近日世子怕是刚到京中,还须思索对宣王府影响最小的计策,倒是听闻,诤公子几月后也该回京了。”
“阿诤与萧砚,向来也是玩不到一起去的,我倒是希望,他能同宣王府走得近些。”
康阳道,诗会结束后,去了一趟西苑。
沈知蕴正坐在秋千上看书,余光分明是瞧见康阳了,却是未有什么动作。
不过康阳倒觉得,她这不像是因为失身而难过的模样。
“外祖母是会错了你的意思,以为你对他也有意,且外祖母以为你们早就……。”康阳走到她面前道,私相授受这四个字,她是不会用来贬低自己外孙女的。
“他并非喜欢我,外祖母便是将他拿下,也变不了什么,他只会在想起被您算计时,也恨上我。”沈知蕴道,且她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也并非是这件事。
“他不满我,却不会不满你。”康阳道。
那萧三郎,指不定这会儿心里还惦记着她呢。
沈知蕴却不认同,那日最开始时,他对她也是有几分冷意的,虽不是刻意对她,只是迁怒到了她身上。提及成亲,也是他身为男子该有担当,他离开那日心境有多复杂,她心中也有数。
只是他为何会从孟深身边要走自己,她想不明白,只是知晓也绝非是爱意,萧砚处理起自己的事,心思总显得复杂,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倒像是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而想到责任感,沈知蕴不由顿了顿,怕不是萧砚清楚他是自己上一世的夫君吧
他这般的男子,即便不喜欢,也是见不得自己的妻妾,被旁人染指的。
“外祖母要是知晓,你与他并未有过夫妻之实,绝不会这么做。”那时萧砚出现在她闺房之中,那般自然,而男女同在一张床上,怎会什么也未发生。
她如何愿意看见自己外孙女,被人占便宜。
“我想去我父亲那,待一阵子。”沈知蕴却忽然道。
不过也不久待,很快就回来。她不想让阿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不然阿母会很痛苦。
“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吧。”康阳沉默片刻道。
其实沈知蕴难过的,可不是什么与萧砚怎么样,上一世都多少回了,多这一回又如何
而是难过,她一直在担心康阳,便是连婚约也能当做筹码去救她,而康阳却不曾对她信任,未提及过半句她的打算,这才是伤了她的心的。
世上最伤人心的,莫过于背刺。
沈知蕴要去凉州一事,沈真远也是提前收了信的。
凉州危险,他本不欲让女儿来,但见女儿信中言辞恳切,到底是舍不得拒绝。
“阿蕴要来凉州,只是我走不开去接她。”沈真远叹了口气。
这会儿,他正与陆行之在山上剿匪。
“我去吧。”陆行之看了一眼信道。
沈真远沉思片刻,却是没有拒绝。
……
沈知蕴第一次来这凉州,就被震撼住了,随她已听过凉州险恶贫瘠,亲自一见,却还是震撼不已。
“姑娘,您在马车中不要动。”冬珠看着眼前拦路的乞丐,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