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一向是怕沈国公府打他的主意的,未尝不会替阿蕴先找好夫君,一来能杜绝他自己成为那个“夫君”,二来也能替敬文帝平衡与康阳公主府的关系。
萧砚则神色从容,回看了他一眼。
沈诤有些纳闷,只觉得他这一眼,好像不太简单。
沈诤并未久呆,早早出了宫,正好与孟泽撞上。
“这么早就出宫了?”孟泽对他倒是挺客气,毕竟沈国公府虽非宣王府那般有势力,但拉拢过来,也不是坏事。
“我妹妹今日回京,得早些回府。”沈诤不疏远也不客气道。
孟泽想起沈知蕴,道:“我替四姑娘养了只鹦鹉,如今养得稳定了,不如送回去给她自己养。”
他命人取来鹦鹉,与沈诤一块去了沈国公府。
两人刚及沈国公府门口,一辆马车正好停在了国公府门前。
马车上那女子,柔夷轻掀起帘子,便只露半只手,那纤纤玉指,白若珠玉,好似那价值连城的珍宝,却已让人不由好奇,这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女。
待那女子下车来,孟泽才发现原是沈四姑娘,她本就是个美人,眼下这美,又更甚了几分。
孟泽生出了几分心痒难耐来。
以前的四姑娘美,但没有如今这股子女人味。
能够勾起男人征服欲的味道。
“哥哥。”沈知蕴一见沈诤,便含笑迫不及待喊道。
只是眼睛却红了。
“阿蕴。”沈诤看着妹妹朝自己奔来,眼神不自觉温柔下去。
他离开京中时,她还是个小女君,依依不舍地要他早些回来,如今她却已有他下巴处高了,出落成了大姑娘。
已有两年未见,可兄妹间的熟悉感半分未减,好似他们不过只分别了几日,并无半分生分。
在沈知蕴扑进他怀里时,沈诤就紧紧拥住了她,一如小时候:“乖阿蕴,哥哥回来了。”
熟悉的气息涌来,沈知蕴感受着沈诤温热的体温,终于有了重新见到兄长的实感。
她抬头看着他。
沈诤为人和善,出京前还是温润的小公子,如今回来,晒黑了些,长高了些,虽跟日后的沉稳还有些差别,却已然颇具将帅之姿。
眼下,兄长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眼底带着宠溺的笑意,而非那一具盖着裹尸布的冰冷的尸体,她的眼泪便控制不住了,簌簌落下。
这一世,她一定,会护好兄长。
妹妹一哭,就让沈诤心中生出了怜惜之意,心疼不已。从小到大,他都见不得妹妹哭,伸手温柔地拂去了她的眼泪。
沈诤不由弯起眉眼,笑,“小时候倒不爱哭鼻子,每回我回来,只会追着我要好玩的,长大了倒是不如小时候了。”
不一样的,因为我曾经失去过你。沈知蕴更用力的抱住他:“我太想哥哥了。”
沈诤红了脸,左手握拳举到唇边,掩饰般的干咳了声,道:“六皇子还在,你现在……长大了,该注意男女大防了。”
沈知蕴这才自他怀中离开,冲着孟泽浅浅一笑:“六表哥。”
“你不在京中这大半余年,静文的蹴鞠,可没赢过,她一直念叨着你,有空可去京中与她聚聚。”孟泽故意以静文未借口。
“劳烦六表哥替我转告,多谢静文公主记挂。”沈知蕴道。
“我替你将这鹦鹉养得如此之好,就不感谢六表哥我了?”孟泽含笑调侃道。
沈知蕴就不得不警惕了几分,毕竟孟泽这人危险,若是寻常往来还好,被他看上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身边的女子,他若是看不惯,就赐死,为了利益,便是将妻妾供人玩乐都可以。
“我自然是感谢六表哥的。”沈知蕴很上道的说,不过是多句嘴的事。
孟泽将那关着白鹦鹉的笼子递给她,道:“这鹦鹉,也算是养定了,不会那么容易死,且阿诤也回来了,让他替你养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