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东西，自然赏心悦目。
“沈表妹，怎么在这站着，不去找静文？”沈知蕴忽听背后想起孟泽的声音。
沈知蕴闻声回头。
在看到萧砚时，就跟看见陌生公子时如出一辙，并未多看一眼。
她如常客气欠身道：“世子万福，六表哥万福。”
萧砚今日一身烟青色刻丝大氅，以金冠束发，风华万千，自是难得的俊美公子。
不过，过分好看的公子，绝非池中之物，只适合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女子还是不能太看脸了，不然以后可得吃大亏，她上一辈子不就是么
男人好看也不能当饭吃，除非是女子成了上位者，那调调情，风花雪月一番，还是可行的。
萧砚脸上并无半分变化，也未多看她一眼，淡声同孟泽道：“别耽误了时辰。”
“父皇还在等着我们，恕我无法招待沈表妹。”孟泽笑道。
沈知蕴颔首表示谢意跟理解。
两人离开。
孟泽见了美人，这会儿心情不错:“沈表妹不输月娘吧”
萧砚却是一言不发，眼神有些冷，对孟泽还能叫声沈表哥，对自己却冷冷淡淡的。
也许对孟泽那只鹦鹉，都要比对自己客气。
孟泽道：“连沈表妹，你要是都不觉得美，你可以去当和尚了。”
萧砚自然觉得她美，且他也领会过她有多美，连她承受雨露时，眼中的风情妩媚妖娆，他也是清楚的，美得惊心动魄，否则他也不会总想起同她的床笫之事了。
同敬文帝谈完北地物资运送的事宜，孟泽被敬文帝留下谈事。
萧砚去了沈知蕴那。
沈知蕴仍蹲在那赏景，不知看什么看入迷了，发簪掉到了地上，也不自知。
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片刻，抬脚走了过去。
……
沈知蕴在察觉到，身边有人影时，不由一顿。
萧砚已替她捡起了簪子，拿在手中看了看，是支镶白玉的兰花簪。
“多谢世子了。”沈知蕴站起来道，不由四下张望，若是有人看见他们孤男寡女在一处，那就难以解释了，开口便是催促他快些将簪子还给她。
他却没有将簪子，还她的意思。
沈知蕴垂眸道:“将簪子还我。”
萧砚却替她戴上了簪子，有点彰显占有欲的意味。
“你及笄礼，想要什么？”他看了看她精致的脸，视线又落在了，那日被他含了无数次的耳垂上，她那很敏感，每每被含住，会止不住的娇吟。
他耳根有些红，看向她的眼神，深邃平静，却也带着侵略性。
沈知蕴心往下沉。
只有父亲、兄长、夫君，能在女君及笄礼上，送些寓意好的物件。
而在大燕，陌生男子，却是不能送女君及笄礼的。
显而易见，他这是想端“夫君”的身份。
沈知蕴心中不禁琢磨起来。
萧砚这般谨慎又心眼多的人，自然不会不知，他一个外男提及她的及笄礼，有多不合时宜。
是以他本就是刻意为之。
“世子每一句话，都带着试探。”沈知蕴垂眸道。不论何种结果，他进退都自如，这般游刃有余，却也让人忌惮，清楚在他手中占不到便宜。
但凡有几分眼力见，就该知晓，要离这般危险之人远一些。
“我并非试探你，且也已够直白。”萧砚看着她道：“阿蕴以为我会有那份闲心，给其他女君送及笄礼？”
“我与其他女君也并无区别，世子不必送我及笄礼。”沈知蕴心又往下沉了沉，勉强道，“世子有这份心，我已十分感激，真送礼就不必了，只会多生事端。”
“你在我这，与其他女君有没有区别，你心中是清楚的。”萧砚却道。
这话却是让人不由想起那一天来，原本倒是可以当做无事发生，可他提了，就难免让人生出几分尴尬来，沈知蕴本已忘了这事的，眼下却还是生出了几分难为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