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漪道:“前几日婆母找来了琅琊最有名的大夫,说我难以受孕,便是调理也未必有用,是以她急了。”
“便是她再心急,等两年又如何?大哥难不成就没有生育能力了?”沈知蕴道,且若只是为了子嗣,又何必提感情。
卫子漪低下头道:“所以我该怎么办?我若无法生育,你大哥纳妾,是早晚的事,倒不如让他早纳了,我也不必日日痛苦。”
沈知蕴想到了慕若恒,也许带卫姐姐去他那瞧瞧,能有法子。
只是不知他是否愿意帮这个忙。
沈知蕴在第二日,打着散心的借口,带着卫子漪出了府,她自己是不便送信的,这一回也是找傅嘉卉帮忙,让她将信送到玲珑台一位叫宋伯的人手中。
傅嘉卉将信收好,道:“沈国公府最近如何?”
她这其实是问自家兄长呢,沈知蕴想了想,道:“府上一切安好,只为兄长回京不久,除了在宫中当差,各处酒楼都去得不少。”
傅嘉卉递给她两张票据,道:“沈公子既然爱满足口腹之欲,便让他来我这新开静膳楼尝尝,也好给我宣传宣传。”
实际上,见他才是真,傅嘉卉也不知沈诤还想逃避到什么地步,不过便是逃避,也无济于事,只是那样就得花些手段得到他。
沈知蕴朝她甜甜一笑:“我兄长定会来的。”便是哄骗,她也会将兄长哄骗来。
两人心照不宣,傅嘉卉见沈知蕴并不排斥自己,心中便轻松了几分,商贾之女想嫁入官家高门,并非是易事,且她还掌管着家族生意,更是大忌。
三人坐在船头品茶,清风徐来,让人心也静了下去。
“世子,那是不是傅姑娘?”穆六前几日,见过一次傅嘉卉,这京中到处是她的生意,昨日游湖,也是她给安排得好船。
沈知蕴不由看过去,就见萧砚和穆六,站在几步之遥的桥上。
船上一行三人,都起身行了礼。
萧砚扫了一眼沈知蕴头上戴着的木簪,便移开了视线,冷淡地应付了她们,便同穆六去了别处。
“宣王妃的眼光真是不错。”卫子漪夸赞道,“平日里世子向来守礼,我还是第一次见世子,带女君出来玩。”
傅嘉卉不由看了看沈知蕴。
眼下,她却也不知道世子是何打算,在看到沈知蕴头上的木簪时,不由问道:“沈妹妹这支木簪,倒是别致,是从何处买的?”
“是陆公子送的。”沈知蕴坦坦荡荡道。
傅嘉卉顿了顿,想起了那支被退回的白玉兰簪,似乎摸到了些头绪,一时神色复杂。
若是她,恐怕也会想不通,那万金难求的羊脂白玉打造的簪子,输在了哪里。
穆六看了眼身旁的萧砚,只觉他有些走神,便问道:“世子在想什么?”
萧砚未言语。
“你日后是我夫君,你的心事,难道不该告诉我?”穆六问。
萧砚却是有些冷淡地道:“我先前便同六姑娘说过,带你出来游玩,是尽地主之谊。”
“宣王妃喜欢我,我对你也很满意,我们的亲事,不会有问题的。”穆六道,原先她还有些怕他,但见过几次后,她便觉得她从小就没人不喜欢她,与萧砚相处多了,他肯定也不会是例外。
只是萧砚,眼下可没兴致相谈亲事。
“我还有事,阿凝一会儿会来陪六姑娘。”萧砚在她这般没分寸后,自然得抽身。
“可是我想要你陪着。”穆六道。
萧砚却不再耽误,在萧凝来了后,便起身离开了。
翻身上马时,也正好撞见沈知蕴同卫子漪上马车,她分明看见他了,也依旧当没看见。
萧砚顿了顿,回了王府。
北地战事渐趋尾声,萧铎得赴北地一趟,两人谈完正事,忽听萧铎道:“前几日我在陆府,碰到了沈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