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句,却是心绪万千,其中滋味,只有萧铎自己懂,“也不知她与行之的事,是不是快要定下了。”
要不是因为陆行之先了一步,在沈知蕴的事上,他当时可不会那般容易放弃!
不过如今,这事也过去了,他也只是感慨几句!
萧砚像是没听见。
萧铎也就没再说什么。
北地那边物资未到,萧砚已有几日未休息好,今日才得空睡了一觉。
梦里,沈知蕴待在他的寝居中看书,见他醒来,便含笑喊了一句:“郎君醒了,今日睡了许久呢,定然是从北地赶路回来太累。”
他起身拥住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萧砚紧紧抱住她,轻声道:“我才是你郎君,对么?陆行之不是。”
“陆行之才不是呢,你才是,郎君不要理会他。”沈知蕴笑盈盈道,眼睛亮晶晶的。
“你是不知道,他在我跟前,说他才是你夫君。你也总对他更偏心。”萧砚垂眸道。
“怎么会。”沈知蕴捧着他的脸道,“我要偏心,也是偏心你。”
……
萧砚醒来后,睁眼许久未动。
去前院时,宣王妃道:“那沈四姑娘同陆府似乎是要结亲了,行之替你办事,日后对沈国公府,是不是得客气些?”
萧砚微微一顿,道:“已经确定了?”
“看陆府与沈国公府的态度,不会有错。”宣王妃道,“如今沈四跟了陆行之,倒也不错,我就不必担心她总惦记着你。”
萧砚淡淡道:“母妃对她,不必有那般敌意。”
宣王妃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他起身走了,似乎心情极差,不由一愣。
沈知蕴那边是在几日后,收到了慕神医的回信。
慕若恒让她带着卫子漪去一趟玲珑台。
“卫姐姐,这事你是一定得保密的,不准告诉任何人,咱们去了何处。”沈知蕴在去往玲珑台的马车上叮嘱道。
这一回找的借口,是她带着卫姐姐去了清天阁,傅姐姐会替她们打掩护。
“你放心,我定然会保守秘密。”卫子漪见她是为了自己,感谢不已,又怎么会拖她的后腿。
只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卫子漪见那半裸的男子,还是羞红了脸。
穿着男装的沈知蕴,倒是一脸自在。
“公子,你许久未来,慕容可是一直等着你。”那领路的女子道。
“那便带他来瞧瞧我。”沈知蕴轻轻扇着折扇,气定神闲。
“公子随我来。”女人道。
那慕容,正在抚琴,听闻脚步声才清冷的瞥过来一眼,随后又低头继续抚琴,那清贵的气质,倒让人以为是哪家流落在外的贵公子。
“许久未见。”沈知蕴道。
慕容并未言语。
“这阵子,有些忙碌。”
慕容淡淡道:“是你被别人迷去了眼。”
“我还是记着你的。”沈知蕴风流道。
慕容垂下眼皮道:“你没有,你心里记着别人。”
仿佛她是那负心人。
沈知蕴不禁多看了慕容一眼。
他戴着黑色蟒纹面具,神色皆被掩藏,而那气度,却偏偏让人得以察觉,似冷漠似疏远,许多人爱的,恐怕就是他这堪比贵门公子的架子。
亵玩他,看他迷于情事,情难自已,求着人给他,会有折下山巅冷绝之花的快感。
不过沈知蕴若不是需要以他来掩人耳目,对这类人是敬而远之的,在玲珑台这种地方,美人越美,便也越危险,背后的恩客也越复杂。
“我若是不记得你,今日又怎会来玲珑台?”沈知蕴与他逢场作戏道,又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道,“家中管得紧,见你一次并非易事,替我按按额头吧。”
“我说过,让我伺候,代价不是你承担得起的。”慕容看向她,勾唇缓缓道。
这便是被其他恩客给宠坏了,既然付了银子,伺候人就该是分内之事了。不过她也忌惮如此宠着他的人,或许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