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眼里,傅嘉卉却给她送来了一株绣出的玉兰。
“皇室之物,世子不能争抢,世子寻了这株玉兰送给四姑娘,摆在寝居里正合适。”
花朵呈浅粉色,而又层次分明,这般的染色工艺,是极难得的。
只是她并非是能被这些小玩意讨好的女君,这些只需花银子就能得到的东西,她若是想要,自己也能拥有。
而她又想起了及笄礼那日他送的玉兰簪,眼下送的绣花也是玉兰,也许这是故意在点自己呢。
毕竟萧砚这人,虽不似上一世那般冷得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可也是个记仇的。
“世子不会是因那支玉兰簪记仇吧”这话她也只敢在傅嘉卉面前提。
傅嘉卉一愣,随后莞尔道:“也并非全无这个可能。”
两人相视一笑。
“不过,世子哪怕记你的仇,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傅嘉卉道。
沈知蕴却想,也只是未触碰到他的利益罢了。
几日后,她带着数艺的习题去了庆国公府。
谢茹宜便是在家中,却也是从不偷懒,在外如何,在家中便也如何,带着沈知蕴到了书房中,道:“我的数艺,虽比你好一些,却也不是上等,若是教的不好,你可莫怪我。”
那哪是好一些,分明是好一大截,数艺的上等本就难得,而谢茹宜却只是差了一些。
沈知蕴笑道:“我与谢姐姐之间,还是横了一道天堑的。”
谢茹宜含笑不语,打开书籍同她讲解起来。
沈知蕴却是注意到了她头上的簪花,想来是孟澈那日,便将簪花给了她,且孟澈对她的喜欢,向来是光明正大。
也难怪孟澈能娶走天之骄女谢茹宜,他不仅有权有势,便是对她的喜欢,也很拿得出手。
“阿蕴以为四皇子如何?”谢茹宜注意到她的眼神,便问她道。
“四殿下对谢姐姐,是真心的,比之冷心冷情的世子,或许更好。”沈知蕴道。
谢茹宜先是并未开口,而在翻开那整理好的习册,认出是萧砚的字迹后,却是愣了愣,而后心思复杂道:“世子替你整理的?”
“是凝妹妹给我的。”沈知蕴想了想道。
“世子对你,或许是有几分不同,可他身边的月娘,并不是一个简单女子。”谢茹宜道,“我与世子曾打算定亲前,就听宣王妃说起过,世子曾经对她是极好的,便是连红袖阁,其实也是月娘的,是世子当年送给她的礼物。”
谢茹宜道:“月娘并非是看上去那般,顺从体贴的女子。”
身边有这么一个有权有势的公子,足以改变月娘的命运,在谢茹宜看来,很难不动歪心思,便是为了利益,也值得一试。
沈知蕴想了想,道:“月娘究竟是何来头?”
谢茹宜道,“我知知晓,只是月娘曾背叛过他,按世子的性子,对背叛之人,何时还留在身边过?”
萧砚向来多疑,却能再次信任月娘,足以见得月娘的不同了。
“月娘也确实美。”沈知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萧砚被人捧得再高,也不过是个男人。
谢茹宜苦笑道:“在我与他还有结亲之意时,就已做好萧砚会纳她的准备,当时若说心中毫无芥蒂,是不可能的,虽我未将月娘放在眼里,可夫君若是偏心,只怕更是让人难受。”
沈知蕴却惊讶道:“想不到谢姐姐也有委屈自己的时候。”
“男子都会纳妾,只是早晚不同。”谢茹宜道。她曾经肯接受月娘,却也是算准了萧砚绝不会让一个妾室翻了天去。
“男子纳妾,就似是平常,其实生而为人,男女又有何区别,我看不如女君也将喜欢的尽收囊中。”沈知蕴却道。
谢茹宜不禁面露惊讶,却也不排斥道:“如此会给家族蒙羞。”
“总真想养男子,总有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沈知蕴含笑道。虽困难些,却也能做到,可找一个喜好男风的公子,私下各玩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