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想学，世子能否让我试试？”
“倒是也能，不过得等我琢磨一套适合你的技巧。”萧砚沉思片刻道，“到时同我学个一两年，防身不是问题。”
沈知蕴却是想到了上辈子的骑射，也是他自己为了方便因材施教，琢磨出来的。
“要那么久么”
“想要真学好剑术，十载也甚少，一两年……”
萧砚却是不动声色地一顿，不由看向她。
他并非对外人是耐心之人，却似乎一直愿意雕琢她这块璞玉。
而似乎想到了同她的十载后，也并不排斥，反之，却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时间虽久些，但我守着你，练也不会那么苦。”萧砚按捺下心中让他心惊的想法，在沉默片刻后道。
沈知蕴垂眸不语。
萧砚则静静地看向她。
“不如之后再说吧。”沈知蕴想了想道。
萧砚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淡淡“嗯”了声，也并未再多言。
两人一时沉默。
“外头风大，世子既练完剑了，还是先进屋吧。”因为练剑，连他发间也沾了不少雪。
“好。”萧砚道。
进了屋内，沈知蕴原先只想自己坐在榻前赏雪的，可萧砚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
“世子在这待了许久，我还以为早已看够了雪景。”且今年这场雪不够大，远不及去年壮观。
“与你一起赏雪，感受是不同的。”萧砚心情有些复杂地说道。
沈知蕴却未把这话当回事，男人对一个女人有点心思时，自然是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等有一朝腻了，便只是共处一屋檐下，也会不耐烦。
“再不久，便是数艺考核了。”沈知蕴忽然道。
“这阵子练习下来，你这般用功，定然不会差。”萧砚却道。
沈知蕴道:“世子怎知我用功”
“你在学业上，一直很努力，认真的态度，在女君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萧砚侧目看她。
这个优点，他向来很欣赏。
沈知蕴却是顿了顿，这还是她难得听到一次他夸她。
“前些日子，华安府的刘娘子，来国公府同我阿母见了面。”沈知蕴有些犹豫道，而或许是已及笄，她在这方面，敏感了不少。
萧砚蹙了下眉，道：“华安府的次子，想相看你”
华安府的几位公子，倒是都适龄，不过华安府必然也担忧沈真远被外放一事，是以对沈知蕴有心思的，不会是华安府嫡长子。
“正是，不过我对他无意，你能替我解决了么？”沈知蕴同他道。
“只需让你父亲，在凉州再待些时日即可。”萧砚脸色稍缓道。
沈知蕴的脸色却是不由一变。
萧砚安抚道：“其他法子，自然也有。不过你父亲，自己也有这打算，凉州那边若想为己所用，便得安插自己的势力，这便得花功夫，沈大人若是主动同圣上提，圣上必然猜忌，这事得由外人提。”
沈知蕴却揣摩起萧砚的打算，父亲在凉州越久，对父亲有好处不假，可对宣王府来说，却也未必没好处，父亲在凉州越强势，那处的世家，便也越需要借助外力，宣王府的势力，自然也更方便趁虚而入。
不过也算得上双赢的事。
她也知，萧砚自然有其他对策来解决凉州之事，如此顺势而为，自然是为了给她些甜头，而他也未有半点牺牲。
只是反过来想，若有朝一日，萧砚若是动兄长，大抵也是如此，他不用牺牲多少，却能让兄长吃尽苦头。
这让她有些走神。
几日后，朝中便有大臣提及沈真远一事，凉州在其治理下，既已稍显成果，倒不如再留些时日。
敬文帝自然采纳了这建议，可在沈真远的官职上，却未有半分表态。
若真认为其有功，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而赏不明确，那便是罚，在外人瞧来，这便是敬文帝依旧有敲打沈国公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