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中却不无怜惜，像照顾小沈知蕴一般，替她擦去眼泪。在一位母亲眼中，孩子即便再大，也宛若稚子。
沈知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却是开始盘算起见孟渊的事来。
她对孟渊的记忆并不多，也是这一辈子才知他并非简单之人，与他交谈，自然是地更加谨慎。
待进宫那日，沈知蕴与上门的卫霄打了个照面。
“四妹妹。”卫霄在愣神的片刻时间里，很快调整好神色，朝她笑道。
沈知蕴碍于面子，也朝他客气地点了点头。
“四妹妹今日可是有事出门？”卫霄却主动问道。
这模样，倒真有几分像那一直以来都对她体贴的姐夫。
“四皇子邀请我进宫参加马嗣节，这会儿正要入宫去。”沈知蕴道。
“那四妹妹可别耽误了。”卫霄道。
沈知蕴便也未再耽误。
卫霄则在心中回味了一番她方才的笑容，又甜又矜娇，便是只对着自己这么一笑，他心中的不快便消失了几分。
高高在上的沈苒，已让他失了耐心，要是自己当初娶的是沈知蕴就好了。
待见到沈苒，他才收起心思，低声下气哄了几句。
沈苒冷淡道：“她如今有了身孕，你不不陪在她身边，来我这做什么？”
“她只是个妾氏，你同她计较做什么？”卫霄低头认错道，“是我去她那太频繁了，日后我会注意，父亲已说过我了。”
其实沈苒心中是清楚的，卫霄愿意来请自己，一是不愿得罪沈国公府，二则是家中父母的压力，她道：“她真有那么美吗？”
“若说美，还得是……”卫霄思及方才的碰上的身影，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好在反应过来，至少停顿，又笑着哄道，“其实不及夫人，我与夫人是夫妻，其他人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比拟的。”
沈苒的脸色很难看。
她本想着等卫霄上门妥协，她便同他回去，可眼下，她却没了同他回去的心思，只差人将卫霄请了回去。
娘家有权有势，便是这点好，一赶人，丈夫也只能灰溜溜离开，心中便是有怨气，也不敢发作。
卫氏却不愿她与女婿闹得那么僵，皱着眉道:“你怎将他赶走了你这般回府，外头恐怕有不少看笑话的，且夫妻间的情义，只会更差。”
沈苒红着眼睛，冷冷道:“我赶他走，又如何，我委曲求全下嫁与他，他就早知道该有今日，想攀高枝，日子哪是那般简单的。”
卫氏哄道:“你就当为孩子考虑。”
沈苒这才不再言语，若非因为孩子，她哪那么容易放过卫霄和那妾室。
……
却说沈知蕴这一回入宫，是受了四皇子的邀请，便正好同谢茹宜一起。
许是惦记着孟渊，沈知蕴在太衡殿中，一眼便瞧见了他。
他安静地坐在角落中，看似毫无存在感，因着气场太弱，连那外表瞧去，也平淡了几分，虽也称得上俊郎，可扔在公子堆中，平平无奇。
沈知蕴不过看了他一眼，他却敏锐的察觉，飞快地抬眼，视线在她身上略过，又无事发生一般，收了回去。
“三皇子，向来不爱凑热闹。”谢茹宜同她道，“因有腿疾，平日里也不太出府，也是难得能碰上他一次。”
沈知蕴点点头。
敬文帝看见沈知蕴，却也是笑了笑：“我也好些时日未见到阿蕴了，静文将你夸的天花乱坠，今日朕也算见到了真人，果然静文说的不假。”
沈知蕴行了礼，道：“表舅瞧着，亦是越发年轻了，也难怪大燕的国运愈来愈好。”
这却说的是，大燕周边的战事，暂且皆已平息，便是先皇也未做到，算得上是敬文帝的大功绩了。
而沈知蕴也不仅仅是为了奉承敬文帝，也是为了兄长，关外战事，兄长不算主帅，平时敬文帝未必能想到兄长，可眼下自己在，他定然能联想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