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姐。”章和回头看见了她，道，“过几日，我阿母要为我数艺考核得了第一设宴，你要不要一块来玩？”
沈知蕴见她如此热情，加上各府的人情往来，本来也该去的，便未拒绝。
……
萧砚在忙碌了几日之后，才看见了沈知蕴那娟秀又不失锋利的“已阅”二字。
他不由想到她坐在案桌前，认认真真的读完信，而后留下这两字的模样。
萧砚不由抬了下嘴角。
然后又看见了信纸旁边的平安符，与章和的那一枚，倒是有几分相似，小小一枚，精致非常。
“四姑娘来了几回？”萧砚问清天阁的管事道。
“来了一回，在这待了约莫一个时辰，看了信，又坐这看了会儿书，也未乱走动，没有看不该看的。”管事如实道。
这般聪明的沈知蕴，自然不会干出翻看东西之事。
萧砚这倒也有些秘事，不过料准了她守规矩，也猜测他在清天阁中，不会放密信，是以并未收拾。
他将平安符收起。
沈知蕴是在睡前，听见窗外有响动的，冬珠正要去喊人，就见一道人影进了屋中。
男人的身影，沈知蕴已非常熟悉了，冬珠也习惯了，一时便未出声。
“不要命啦”沈知蕴不由道，这半夜溜来，阿母也方才才走，要是被发现了，两人可都不用活了。
“想见见你。”萧砚笑道，眉眼间，倒是比平日里精于算计的模样，温柔许多，冷意也消了很多。
前几日，他又梦到了，她是他的妻子。
梦到了成亲，她美得惊心动魄。
有受到了她求来的平安福。
是以他格外想见见她。
烛台上，灯火摇曳。
冬珠站在门外，却是迟迟不敢走动。
萧砚看了她一眼。
“冬珠，你先下去吧。”沈知蕴道。
“我与你家姑娘，也只是私下说说话，不必担心。”萧砚见她还算护主，心中也算是满意了几分。
冬珠这才不情不愿的出门守着了。
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在竹苑碰面，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更何况是在这深夜。
沈知蕴垂眸道：“我阿母夜间会来我这。”
“平安符是你亲自去求的？”萧砚却是看着她问。
“章妹妹邀请我一同去了寒香寺，便顺带也替世子求了个平安符。”这事他要有心，轻而易举便能打听到，且卖个好，也并非坏事。
“阿蕴有心了。”萧砚道。
他向来淡淡的，这时眼中却像多年的料峭的春寒开始融化。
“世子这一路，可算平安？”沈知蕴想了想，问道。
萧砚走到床前，在她床边坐下，沈知蕴顿了顿，随后将心中的警惕压了下去，一动不动。
“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萧砚低声安抚她道，“只是我未想到你会去替我求这平安符，还是有几分惊诧，亦有几分惊喜。”
沈知蕴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或许是有几分柔情，却也不仅仅有柔情。
“只是顺带。”她安静了片刻才道。
“便是顺带，怎未想起旁人？”萧砚反问。
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沈知蕴并非只给他求了，陆行之的也求了，只是她未告诉章和。
她有时会想起陆行之来，不知他现在如何了，却也不敢深究，自己为何会想起他，但想到他时，心中总是温暖的。
萧砚道：“过几日来寒香山，教你些简单的剑术，如何？”
“好冷。”沈知蕴咬唇道，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
“学些简单的剑术防身，如若像上一回在山林间，也好自保，且日后，保不齐会遇上危险。”萧砚却是耐心地劝她。
“你也说过，并非那么好学。”沈知蕴道，”何况我若是一时未学会，你就该不耐烦了。”
“我不会对你冷脸。”
“世子对我冷脸的时候可不少，那时在孟渊府中，在雍州时也是如此。”沈知蕴道，要是仔细去数，已有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