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蕴笑道:“同王妃娘娘与凝妹妹聊着天,倒是不觉得等了许久呢。”
“这一回北地之事,却是感激四姑娘冒险通融沈大人,粮草之事,才这番容易解决。”宣王道。
萧砚能同宣王说的,也只有这些了,自己重生一事,自然是需要替自己隐瞒的。
沈夫人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在这事上,却也未多嘴。
双方交谈了片刻,虽客套,不过也不乏真心,沈知蕴倒是有一种,回到了上一世宣王府的错觉,公爹出征回来,拉着自己嘘寒问暖。
直到她偏头,看见了正看着她的萧砚。
他就站在一旁,听着宣王同她交谈,并未插上半句话,只是眼神却不似平日里那般锐利,就这般似乎在倾听一般地看着她,这分明是极有耐心的举动,倒不像他这个日日忙于公务之人,该有的举动。
沈知蕴却是垂下眼眸。
这在萧砚看来,却是有几分含羞地模样。
原先她接二连三,拒绝见自己的气,便消了下去。那时正好北地传来好消息,他却也是最想同她分享之时,却是连她的影子也未见到。
萧砚自然有的是法子逼她出来,可如今,他想同她好好过日子,那些法子也就不合适了,是以也只能忍受见不到她的既幽怨又带着点憋屈的情绪。
试问他何时如此过?
萧砚看了一眼萧凝,后者便很上道地说:“沈姐姐陪我去园子中逛一逛吧。”总听长辈说话,也是很无趣的,更何况三哥眼下有话同她说。
沈知蕴也有话同萧砚说,是以也并未拒绝萧凝的相邀,而是点了点头。
萧凝挽着沈知蕴的手,两人慢悠悠地走到了花园当中,道:“今日章妹妹本想来找我玩,被我拒绝后,还打听是发生了何事呢。”
沈知蕴便想到了章林生,上一辈子,他为了救宣王,是受了重伤的,也不知这一世究竟如何了,便开口问道:“章大人如今如何了?”
“为救我父王,受了伤,如今正在养伤势呢,昨日见章妹妹,见她眼睛都是红的,不过好在无性命之忧。”萧凝说起这事时,不再悠然自得,而是严肃了几分。
沈知蕴先是顿了顿,随后很快便释怀了,并非所有的事,都能避免,她也只是带了一些前世的记忆,其他的与旁人并无区别。
“沈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喜服?”萧凝却是瞧瞧跟她透露,“我母妃怕你对她有怨言,便想着一切,都由王府来操办。我三哥同她说起这事时,母妃当时脸色就变了。”
想了想,又道,“不过我三哥,嗯,最近倒是挺开心的,连府上的下人,都看出了三哥近日来,心情是极好的,连我身边的嬷嬷,都同我打听,三哥的亲事是不是要定了。”
萧凝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只是男子思慕人时,身上总是泛着些不同的,约莫这便是寻常人口中的春色。
沈知蕴则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萧砚。
萧凝也听到了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之后便朝沈知蕴挤眉弄眼,道:“沈姐姐,你先坐着等我片刻,我口渴了,回去喝口茶再来。”
“好。”沈知蕴道。
萧砚缓缓走到她身边站定,今日她全身唯一戴了的首饰,是一对珍珠耳坠,衬得她白皙,加之她又纤瘦了些,是以看上去,又多了几分轻盈的仙气来。
“前一阵子可是我惹你生气了?”萧砚看着她问。
沈知蕴摇了摇头,道:“当时忙于正事,世子并无冒犯我的言行,且我也并非那般小心眼之人。”
萧砚不动声色问:“那为何不肯见我?便是有忙碌之事,也该给我写封信,好让我心里有底,也不至于……”
便是连他自己,也觉得“时时记挂”这四个字,过于矫情了些,未能说出口。
然则确实是记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