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苒讽刺地勾了下嘴角,他今日会来,还是有目的,是以并未言语。
“日后还请夫人在四妹妹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眼下想要往上走,全得靠关系,若是搭上了六殿下,咱们夫妻的荣华富贵,便不必再愁了。”卫霄在她耳边吹耳旁风道。
沈苒冷淡道:“是你的荣华富贵,却未必是我的,日后与你享福的是谁,还说不准。”
这却是在记恨那外室的事。
卫霄同她保证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外头人再如何,都不过是消遣,还能越过你去?你我终究是夫妻。”
先前他自然是舍不得那外室的,可眼下看孟泽的态度,分明依旧对沈知蕴热切得很,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牺牲那外室,便也是值得的。
沈苒自然信不过他,却也见不得那外室好,道:“你少来哄我。”
“你放心,我定然给你一个交代。”卫霄心不在焉道。
沈知蕴在看到沈苒的信后,便交代了让人将卫霄的话,“不经意”传到李氏的耳朵里。
不过沈知蕴却也脱不开身,孟泽在她回京后的第五日,便来了一趟国公府。
“沈表妹。”孟泽在见到她安然无恙后,心中还是松了几口气,这半年在京中,他也时时刻刻记挂她的身子,生怕那重疾留下后遗症。
沈知蕴知他早晚会来,是以也算不上惊讶,客客气气道:“六表哥。”
孟泽却是细细打量着她,从想着与她的亲事后,其余女子,便失了那么些味道,便是皇子府嘉丽数不胜数,他也很少再进她们的院子。
而是时常想起她替自己包扎伤口时,那温柔的模样。
“怎的回京,也未提前通知我?”孟泽有些许不满道。
其实沈知蕴与他哪有关系,这不通知他再正常不过了,眼下他分明端的是夫君的身份。
沈知蕴不由想起萧砚,也不知男子为何总是如此,八字没一撇之事,就觉得自己能当这夫君了。
只是想起萧砚,心中便又盘算起,他如今如何了,按照上一世不久后敬文帝病危,胡人来犯,约莫他如今已到了北地附近。
“沈表妹为何走神了?”孟泽道。
沈知蕴回神,同他笑了笑,并未开口。
孟泽向来不喜欢被人无视的,只是沈知蕴如此,他倒也不生气,男子对待自己的妻子,向来要宽容些许。
“静文这些日子,一直惦记你,今日知你回京,便让我叮嘱你,一定要进宫去见见她。”孟泽道。
只要他不提及亲事,沈知蕴自然也就不好拒绝他,且静文公主待她向来不错,是以她应下了此事。
不过沈知蕴这一回进宫,却是先去了敬文帝设的宴席,萧贵妃与皇后都在,二人对她亦是都极关心,只是心思却大不相同,一个想她能当儿媳,一个却想阻止她嫁给孟泽。
如今孟澈还不知晓敬文帝心中,已有了皇储人选,皇后自然也还是为孟澈在做准备的。
而敬文帝,眼瞧着瘦削了不少,精神状态也不如以往,想来重病已不轻,只是怕眼下局势失控,不得不装出一副状态不错的模样来。
“你这丫头,恢复得倒是不错。”敬文帝含笑和蔼道。
只是大抵是没了往日的精力,这和蔼,倒也不似平日装的那般真切,沈知蕴甚至能感受到些许戾气,眼下的局势,恐怕让他忧心。
也不知是不是萧砚那边,有了消息,敬文帝才会如此。
“听闻表舅前些时日,也生了一场病,眼下瞧着,表舅也恢复得不错。”沈知蕴道。
敬文帝听到这,便笑了笑,重病之人,都是渴望听到这般话语的:“只是染了风寒,连着烧了几日,眼下倒是还未好爽利。”
沈知蕴看了眼在场的人,孟澈和孟渊,神色各异,各有各的打算,孟渊则是态度淡然,似乎是唯一一个信了敬文帝只是染了风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