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妃扫了一眼章和，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笑道:“是有找落了，他自己选的。”
章和只觉一道雷朝自己劈了过来，正好劈在她的心口，难受得她半句话也说不出来，担心人前失态，笑盈盈地说自己在国公府逛会儿。
到那人少之地时，眼泪却是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回府的沈苒，见到这哭泣的小女君，倒是步伐顿了顿，沈荷同她道:“这是华安府那位小女君。”
自清醒得知晓了卫霄的为人后，沈苒便常邀请沈荷去府上做客，先前她虽瞧不起沈荷是个庶女，可一来二去的见面，她与自家这庶妹的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
也知再如何，自家姐妹永远是自家姐妹，旁人只会看你笑话，自家人才会拉你一把。
章和与萧砚那点事，沈荷也同她说起过不少。
以及与沈知蕴争女才子这事。
不过事关沈知蕴的，沈荷可就半句都未提过了，四姐姐的事，她是烂在肚子里的。
沈苒道:“章妹妹可是遇上什么困难了”
章和道:“风沙迷了眼睛，姐姐不必担忧。”
沈苒便点了点头，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她可不愿来应付一位小女君，她先前虽见不得沈知蕴越过自己去，可与旁人相比，她又是极其向着沈知蕴的。
是以她并不喜欢章和，甚至称得上有些讨厌。
沈苒眼下，除了国公府的人，谁都讨厌，不论是丈夫，还是公爹与婆母，她瞧了都反胃。
好在国公府，节节高升。
卫府永远得仰仗国公府的鼻息活着。
“阿蕴如今在哪去寻她来陪我打发打发时间。”沈苒道。
却说沈知蕴那边，带着杳杳去阿母面前，逛了一圈。
杳杳好奇得打量着沈夫人，这是她的姑母，四十余岁的年纪，却生得极漂亮，与过世的父亲有几分想像，让她生出了几分亲切感来。
却说血缘真是神奇之物，沈夫人被她这般打量，却也并不厌烦，只是问沈知蕴道:“这位姑娘是”
“是慕神医身边的杳杳姑娘，如今慕神医出了远门，杳杳姑娘便代他照顾三皇子的，今日是跟着三皇子来的，我带她在府中逛逛。”沈知蕴道。
“这姑娘，倒是让我觉得投缘。”沈夫人道，“我却极少有见人一面，就觉得投缘的时候。”
杳杳姑娘道:“我亦极喜欢沈夫人，今日一见，我只觉沈夫人生得真美，四姑娘怕是都不如年轻时的你。”
沈夫人被哄得极为高兴，又拉着她的手，同她聊了一会儿，方才去忙其他的。
杳杳想，有朝一日，她定能光明正大在她面前，喊她姑母。
“姑母与我父亲，长得很像。”杳杳同沈知蕴道，“便是笑起来，也一模一样，若非亲眼所见，我一直不信外祖母说他二人想像。”
沈知蕴莞尔，道:“你在府上，也不便太过惹眼，我送你去三皇子身边。”
杳杳却忽然眼中含笑，道:“世子总是这般引诱你么”
沈知蕴顿了顿，道:“引诱”
“他在你身边，替你干活，忙前忙后，便是想在你眼前表现他的人夫感，想告知你，他适合当夫君。”杳杳低声道，“你以为他爱端碟子么”
沈知蕴不语。
“男子的引诱，却并非只有容貌上的引诱，男子最是懂女子姝色并非长久之计，男色不也是如此么，他心眼最多了。”杳杳点了点她的唇，道，“可莫要那般轻易上钩，让他也试试被吊着的滋味。你瞧瞧那华安府的女君，被他迷得什么也不顾了。”
沈知蕴却是想起，他每回来见自己时，一直用着自己喜欢的栀子香，一方面确实可以避免，他见自己时，被人察觉。
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以“味”惑人。
“你何必得罪他。”沈知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