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他不会拿我如何的。”杳杳说。
待那正宴开始时，沈知蕴便也忙碌了起来。
将那些糕点摆上萧砚那一桌时，他起身道:“我来。”
旁人只当他有绅士风度。
实则他挡住了孟泽看过来的视线。
陆行之便未起身。
沈知蕴朝他看去一眼，却见陆行之并未看向自己，不由心中百感交集，却也能理解他的态度，如今她可能确定，他先前是将对她的恩情，误以为成了喜欢。
沈知蕴并未再这耽误多久。
而是被沈苒拉去闲聊了。
“世子依旧喜欢你吧”沈苒却忽然问她，不过语气中，早没了嫉妒与酸楚，如今在她看来，男人都一个样，到最后都不是好东西，她心中已经对男人掀不起半分波澜了。
沈知蕴不语。
“不喜欢你，他是不会帮大哥的。男子只有在想成亲时，才会这般殷勤。”沈苒道。
沈知蕴忍不住道:“姐夫可是又做缺德事了”
沈苒似笑非笑道:“如今他哪还敢有这心思，只求着让我替他在你父亲面前说说好话，不过，卫府的上限，只能如此了。”
日后，要培养儿子，靠着国公府便是，不一定需要他卫家。
沈知蕴是了解沈苒的，说白了卫霄她并不爱，既然三番两次背叛她，她自然也就不再顾及夫妻情分。
说白了，沈苒爱的是自己。
……
沈知蕴在去竹苑的路上，看见了萧砚正同章和站在一处。
她顿了顿，正要绕过，却听章和哭着道:“世子哥哥何必这般狠心。”
“是你锲而不舍，我不得不将话说的如此直白。”萧砚淡淡道，“你也知心肚明，若我对你有意，在北地，我便有无数同你独处的机会。先前对你好，也不过看在你上年幼的份上，将你当做阿凝一般的孩子。”
换成其他女君，疏远了便也有了分寸，不用这般难堪。
没有人会像她，狗皮膏药似的还缠了上来。
“若是我愿意当侧室呢”章和眼巴巴道。
“我并无纳妾的打算。”萧砚却道，他愿意相信的，只有沈知蕴，其他人并无什么意思。
就譬如章和，此时只让他觉得烦。
“我不信。”章和泪流满面。
“不需要你信。”萧砚看她的眼神，极为淡薄，“你并非是什么重要之人，你的想法，无人在意。”
萧砚说这句话时，语气虽寡淡，可那点不耐烦，却是半点未遮掩。
章和却是心都要碎了。
“我为世子哥哥，去了北地。”
“你去北地，可有给我带来便利”萧砚一针见血道，“是救了我，亦或是给我带来了契机”
都没有。
她的一腔热血，牺牲了自己的学业，除了影响了自己，却也并未给他带来半分好处。
在萧砚看来，这样冲动不顾华安府的性子，并无半分可取之处。
阿蕴有时虽也冲动，可却是有明确的目的，便是为救康阳，冲动的与晋王外孙孟深假意成亲，那也是事先明确好了晋王有能力救下康阳。
当时他虽不肯承认，可其实还是有几分担心她嫁给孟深的，那时也未尝不是乱了几分阵脚。
至于她杀孙政，她一高阁女君，必然未杀过人，害怕却还是冷静的谋划招式，可见虽冲动，却也不是无头苍蝇。
后来夜间，他半死不明，孙政的尸体也在庙宇中，极有可能随时出现她与两具尸体在一起的情形，她害怕得不行，却还是一直守着自己。
这才是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恩情。
这人世间即便危机四伏，人人间皆互相算计，只要想到那一夜，这人间便是美好的，值得他惜命，值得他留恋。
章和无言以对。
她觉得自己做了此生最勇敢之事，世子哥哥却是半分也不在意。
她咬咬唇:“你怎么变得这般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