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他心情算好,便同沈苒多闲聊了几句:“你那个四妹妹,倒是有让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本事。”
这句话,却是有指责沈知蕴是祸水之意,沈苒再不济,也不会任由外人对国公府,对自己的姐妹兄弟说三道四,冷冷道:“若是不会说话,便少来我跟前凑热闹。”
卫霄如今得了孟泽的势,自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冷哼了声,道:“你也就在我跟前敢摆摆谱,换做在宣王府,你以为有谁会惯着你你这般自私自利之人,国公府高升,可有帮过我卫霄半分”
孩子见父母争执,忍不住啼哭起来。
沈苒抱起孩子,想起沈知蕴所说的,道:“想找国公府帮忙,便得对国公府之人,放尊重些,我四妹妹虽生得好,却绝非是那等害人的红颜。”
“等你们国公府帮忙,我还不知要等到何时,如今我自己找到了出路,不需要你们国公府了。”卫霄道。
沈苒却是笑了笑。
她未猜错。
卫霄一旦得势,就敢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了,心胸狭隘,日后万一爬得高一些,休了她,或是报复国公府,都是极有可能的。
有的人便是这样,只要你未帮他,就是他的仇人。
“你靠你自己,你又以为你能爬多高。”沈苒轻描淡写道,“有人若是不让你上去,你还想上去不成”
卫霄掐住她的下巴,怨恨道:“我会让你好好看看,我能不能爬上去。”
这个姿势,让沈苒觉得屈辱,不过却也没有失了国公府长女的傲气,便是再疼,也一句话都未多言。
孩子哭泣不已。
卫霄见她不肯服软,也失了兴致,转身离去。
却说当日下午,萧砚便找到了卫霄。
卫霄正在溢香楼中,听到世子找他,才从那床笫之间起来。
那女子看到萧砚,似乎想将他吃了一般,而他神色冷淡,不让女子近身半分。
“世子找我可有事”卫霄打了个哈欠,心中自然是有数的,恐怕是来询问他,孟泽的踪迹。
“坐。”萧砚淡淡道。
卫霄道:“世子可真受美人喜欢,不如我请世子。”
“不必。今日找你,不过是想问几句话。”萧砚道。
卫霄揶揄道:“世子还未成亲,无人管着世子,何必这般委屈自己”
屈阳在一旁心道,世子可不委屈,眼下世子只觉得守身如玉,如珍贵的聘礼一般,越是如此干净,再装装可怜,是极惹人怜惜的。
这却不是屈阳瞎想,世子近日装可怜,也并非一次两次了,如今在王府中,谁敢不顺着他可他还是一副与王府不和,难以融入的模样,去国公府小坐。
萧砚则同他谈正事道:“六殿下昨日在卫府”
“殿下一直在书房同我相谈水患一事,府上的丫鬟,与我父亲母亲,都能作证。”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的夫人也瞧见了殿下来,她也可以作证。”
萧砚扫他一眼,道:“六殿下几时离开的”
“昨日亥时。”
萧砚并未再多问,却在离去前,又多看了他两眼。
卫霄并未耽误,赶忙将此事告知了孟泽。
孟泽却是冷笑了一声,自己这位表哥,倒是真了解自己,便是那短暂的交手,竟也察觉到了几分,好在自己早有准备。
……
萧砚去到茶庄时,沈知蕴已与杳杳坐了片刻。
自那日被劫后,她虽像个无事人,可心情终归是不如平时好的。
“来买茶。”萧砚道。
杳杳便起了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孟泽离开卫府,是在亥时。”
沈知蕴想了想,说:“这件事,其实证据难以补足,一来他是皇子,查他的身,难有机会,二来敬文帝也会保住他,三来他定然做足了将这事嫁祸于人的准备。”
萧砚耐心的等着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