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若是好心救下她们母女,是不是也就能救下今日的自己。
因果报应,让他忍不住自心中生出寒意。
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卫霄不禁在心中求道,求老天爷放过他。
只是下一瞬,巨浪蔽天而来,待那巨浪平静下来,岸边早已没了卫霄的身影。
……
“听说了吗京中派来治水的大人,昨夜喝了酒,那马车坠到河里去了,这般大水,怕是连尸身也找不到。”
“听闻还很年轻,都管他叫卫大人。”
“也不是个好官,日日都叫人带青楼女子,去他住处。倒是那陆大人,天天奔波于一线,是个干实事的。”
……
京中,沈苒当晚,莫名被划伤了手指。
“夫人,怎会这般不小心”伺候孩子的嬷嬷,却是眼尖发现了沈苒割破的手指,赶紧上前用白布替她包上了。
嬷嬷心疼的劝道:“夫人,老夫人再怎么说,您背后还有国公府,为她们的话,操什么心卫府还指望国公府,公子还真会休了你不成”
沈苒白日里,带着孩子去婆母院中请安,无意中却听见婆母在与姑姐提及替卫霄纳侧室一事。
姑娘已经相看好了,是林府的七姑娘,虽不是嫡女,可为人规矩老实,不像沈苒那般不好伺候。
姑姐道:“我当初就劝你们,别娶沈苒,如今可是后悔了吧?一天天当着祖宗不说,可给卫府带来利益咱们卫府,可未享到她半点福。”
婆母叹口气,冷哼了声道:“谁能想到国公府会如此一毛不拔,不过却也不必担心,霄儿的前程,如今是有着落了,他这回办事回来,定然是要高升的,阿苒若是再给他冷脸,日后便让她回国公府去。这般的儿媳,休了也便休了。”
“国公府的姑娘,哪是你想休就休的”姑姐却道。
“只要她犯了大错,是国公府的姑娘又如何霄儿真要休她,自然有法子。”婆母道。
沈苒简直气得发抖,这还能是何意后宅内斗,永远是经久不衰的话题,这便是她不出错,只要卫霄想休了她,也能将错处按在她身上。
只要败坏了她的名声,休了她就不是难事,而坏的是国公府的名声,卫府倒成了受害者。
沈苒不是隐忍的性子,可当时却还是一言不发的回了寝居,卫府所有人都如此厌恶她,甚至婆母也觉得卫霄想法子休她没错,她多少还是有些受伤,一个人坐到了现在。
受伤过后,便只剩下怨气了。
她沈苒,可没有半点对不起卫府的地方。
卫府如此,那就别怪她了。
第二日,她没有去婆母那请安,如今姑姐回府,她这般无视婆母,显然也是不给她面子。
婆母萧氏面子上挂不住,差人来请她。
沈苒可不听萧氏的吩咐,而是彻查了院中貌美的侍女,果然爬过卫霄床的,不在少数,沈苒从一个丫鬟手中,发现了卫霄自离京后写来的信。
信中多数在调情,那些肮脏的字眼,叫沈苒忍不住反胃,信中还提及,待他回京升了职,就想法子休了沈苒,纳这丫鬟做妾,又称赞了丫鬟比沈苒更美更年轻,说沈苒生了孩子,他就没有半点兴趣了,将这丫鬟哄得天花乱坠。
沈苒忍不住冷笑,这种卫霄与别人调情时贬低她的羞辱感,来得更甚,更何况还是当着一个丫鬟的面,将她贬损得体无完肤。
“在我院中伺候,却守不住规矩,妄议主子,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沈苒冷眼瞧着那丫鬟。
婆母萧氏赶来时,沈苒正悠然地坐在椅子上,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瞧得萧氏忍不住皱起眉。
再瞧那丫鬟,下身也是血肉模糊地一片,已失了生气。
萧氏认识这丫鬟,霄儿近来喜欢得紧,一时气沈苒的做派,不由道:“你未免心思太歹毒,霄儿不过是想要纳个妾,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哪有你这样的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