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蕴笑道:“本想着你嫁来国公府，你我便有数不清的日子一起玩，却未想哪有空玩。”
卫子漪道:“世子这般急切娶你回去，你不用担心，他定然会对你好。若是那般无所谓的，什么也不急，才是该操心的。”
沈知蕴如今，怎会不知萧砚的心思，是她自己，还未完全做好准备。
因着出嫁时日不算久，沈诤本该要回去的，便也打算多待两月，沈夫人更是日日都与她一处，这日子相处一天，便少一天。
“阿母记得，我是从你那般小，将你养大的。”沈夫人用手比划了个长度，只有一丁点，“年岁不饶人。”
沈知蕴红了眼睛。
“日后去了宣王府，遇到事了，一定要记得回府告诉阿母。”沈夫人抚摸着她的脸道，“世子若是不好，你随心所欲就是，骂他也便骂他了，到时候阿母充当好人说好话就是。”
沈知蕴点点头，“他不好，我就与他和离。”
沈夫人满意地笑了笑。
却说到了成亲那日，沈知蕴倒是平静非常，或许是因与上一世太过相同，或许是因这亲事，本就是有目的的，她并没有紧张感。
整个宣王府，都是喜气洋洋的。
这一门喜宴，算得上整个京中数年来最奢侈铺张的了，以至于日后几年，时长被人提及。
而那时，沈知蕴与萧砚的女儿都出生了，依旧有人津津乐道:“从没见过世子脸红，但成亲那日吧，世子整个人都很羞涩，倒是世子妃，还算淡定的。当时我就说世子日后肯定被拿捏，你看，现在果然是世子妃说了算。”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眼下，沈知蕴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闺房中。
“四姑娘今日可真好看。”冬珠在旁边乐呵道。
“是呀是呀，姑娘可真美。”说话的是冬雪，这一世没了玉环，陪嫁的丫鬟，便也换了。
沈荷则坐在一旁，同沈苒说着话。
沈苒如今在卫府，也算得上说一不二，婆母萧氏，只希望她带着孩子留在卫府，几乎不敢去她面前碍眼。
死了刻薄虚伪的丈夫，手握权力，沈苒觉得这般的日子，相当不错，至于改嫁，她没有半分兴趣，其实只要她想，即便嫁一个未娶妻过的公子，也并非难事。
“阿蕴，男人不重要，权力才重要。”沈苒道。
这是姐妹间，互相说过无数回的话。
沈知蕴朝她点了点头。
沈苒又回头去看沈荷:“可听见了”
“二姐姐，你比之前状态好。”沈荷道。
这时，也不知谁说了一句:“世子来了。”
众人便不再闲聊，将沈知蕴盖上了头盖，很快沈知蕴便感觉有人走到了自己面前。
“世子今日可真俊俏。”也不知是谁先开的口，惹得众人都笑出了声。
“多谢。”萧砚沉声道，今日亦显得格外温和。
沈知蕴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就知他今日有多与众不同了。
“阿蕴，我抱你出去。”萧砚道。
从寝居，到出国公府，这一路其实挺久，沈苒成亲时，卫霄一路上要歇息好几次，不过萧砚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他的步伐都很稳当。
唯一不同的事，这一世，这一路上，他一直在同她说话。
“阿蕴，你今日真的很美。”这不知是他夸她的第几回了，语气也很沉稳。
萧砚这全是发自肺腑之言，没有半分讨好，情不自禁就说了。
沈知蕴说:“知道了。”
“你应该无法全然理解。”他耐心地说，“言辞难以表述。”
沈知蕴想了想，这也得礼尚往来，于是说:“世子也很有力气。”
萧砚的脚步稍稍有片刻停顿，安静了片刻，道:“今晚应该也有。”
沈知蕴微微脸红，这正经却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也不知是不是男人天生会说这些。
她未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