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孟泽便悄悄去见了敬文帝,将卫霄之死,一五一十都交代了。
“混账!”敬文帝一耳光扇了过去,怒目圆睁道,“国公府的女君,你也敢动这般心思,还被萧砚给察觉了,若非王府与你算是一路的,你以为能逃过这一劫”
孟泽跪着一动也不敢动:“儿臣错了。”
“错在何处”
“错在羽翼未丰,就去惦记不该惦记的。”孟泽道,“便是我想要沈四,眼下也并非是好时机,是我沉不住气。”
敬文帝看了他一眼,朝堂之争,本就不择手段,于敬文帝而言,只要不是叛国,用再脏的手段,也无可厚非。
可前提便是得这掌控之中。
孟泽这番话,还算让他满意,比起虚伪的说自己不该动沈四,倒不如如实将自己的野心道来。
人非圣贤,谁没有私心
是以惦记一个女子,只要有能力占有她,便并非错事,错的只有能力不够。
“父皇,张珩之死,却与儿臣无关。”孟泽发誓道,“他是父皇提醒儿臣用他,儿臣如何会生出弄死他的打算。”
孟泽也是算准了,敬文帝偏向自己,是以才敢来他面前求情,“四哥若是查到半分蛛丝马迹,定然会往儿臣身上推,儿臣如今……寝食难安。”
“那你以为,张珩之死,是谁做的”敬文帝反问道。
“儿臣不敢胡乱揣测。”孟泽虽说的孟澈,可也知孟澈那态度,并无半分心虚,不会是他做的。
敬文帝却未再多言。
接连几日,人心惶惶。
孟澈很快便从殿试成绩的名单中,发现了可疑之处,其中有不少都是孟泽一派的,并且张珩给的成绩,却也都不低。
孟澈不由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孟泽,竟大胆到了这种地步,道:“去他们府上搜。”
这一搜,竟搜出了相关试题来,能安插个出题人进去,倒不算意外,可能得泄题,那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却说这些试题,为何能出现在各府,那就是孟渊的功劳了,而这些题的来源,便是沈知蕴这个活过一世之人,靠记忆力写下来的,之后由杳杳交给了孟渊。
而此时,孟澈心不由往下一沉,若孟泽有这个能力,那这个对手,可不简单。
孟澈当下就进了宫,将这些证据,交给了敬文帝。
连敬文帝,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六弟真有些手段。”孟澈道,“儿臣搜到这泄题时,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孟泽则是一脸懵,忙道:“父皇,这事如何会是儿臣做的,若是儿臣做的,待他们考完,早就将这罪证销毁了,如何会等着人去搜,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儿臣。”
孟澈道:“父皇,人证物证并获,卫大人之死,与张珩之死,向来都是六弟为了不留把柄,而除去的。”
孟泽气愤道:“四哥,你莫要在这含血喷人。”
“四弟,这证据在这摆着,如何是含血喷人”孟澈如今能压他一头,心情自然畅快,道,“我不看证据,难道听你的一面之词谁知你是不是狡辩。”
“你——”孟泽冷冷的正要质问他,便听敬文帝对孟渊道。
“老三,你如何看”
敬文帝看着孟渊,似乎是很相信,这个对一切都不甚在意的儿子。
孟渊回视着他,却是好一会儿未开口,右手轻轻摩挲着拐杖,这新拐杖,是婧成给他做的,上边还有浅浅的檀香味。
靖成说,忧心他日日难以入眠,檀?香具有稳定心神的功效,因此给他换了这檀木的拐杖。
孟渊却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对劲。
“老三”敬文帝却是催促道。
“卫大人与张珩之死,若说是六弟所为,逻辑自是顺的,六弟借着父皇让卫霄奉密旨去治水的机会,让他前去寻张珩,而为了此事不暴露,又除去了卫霄。而张珩偏偏又死在殿试成绩出来之后,自然六弟也有斩草除根之嫌。”孟渊没什么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