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
城门之下,重兵把守。
“来者何人”沈知蕴的马车,在入军营时,被人喝住。
屈阳拿着令牌上前通报,便有人入了军营,前去通报了。
深夜之间,寒风刺骨,即便沈知蕴坐在马车上,也依旧是瑟瑟发抖,也不知是不是她心冷所致。
沈裕所带的毒物,若是从慕若恒那所得,这便意味深长了,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再者,眼下即便从沈裕身上查到了此毒,眼下也不会有人能猜到他所带此毒的用途,而他恐怕也不会承认。
沈知蕴自然也无法笃定,这毒沈裕想用在何处,是以她打算亲自来审他。
正想着,那便城门已开,紧跟着一身铠甲,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出来,不是萧砚又是谁
只是较之私下,面色冷峻不少。
男人步伐沉稳地朝她走来。
沈知蕴也不知为何,一见到他,焦灼的心情,便渐渐缓和了下来。
萧砚上了马车,那马车便又缓缓行驶起来。
“大哥手中那毒,出自慕神医之手。”沈知蕴想了想,说道。
“出自慕神医之手,用途慕神医却未必清楚,你大哥也不肯交代用途,只说用于防身。”萧砚握住她的手,在感觉到几分凉意时,便用双手替她捂住。
他又道,“为何这连夜急匆匆赶来”
萧砚是不赞同她这般冲动的,方才听见人通报,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今并不太平。
沈知蕴垂眸道:“我要见我大哥。”
萧砚斟酌须臾,道:“你忧心此事,与你兄长有关”
沈知蕴道:“大哥手上带了这毒,可有其他人知晓”
“你忽然写信来,我知不宜外传,眼下只有我与你兄长知晓。”萧砚看着她道,且事关国公府,他自然谨慎处置。
“多谢。”
“你我是至亲夫妻,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当的。”萧砚温柔抚摸了下她的脸颊,沉声道,“阿蕴,不必紧张,我是你郎君,我与你总是一起的。”
沈知蕴点点头,心情总算放松了几分。
沈裕、沈诤二人此刻正待在营中,一见她,沈诤便蹙眉道,“你怎么来了”
沈裕也顿了顿。
“我担心你们。”沈知蕴勉强笑道。
沈诤朝着沈裕冷嘲道:“阿蕴怀着身孕,都还要操心你的事,就不能老实交代军营中带着这类违禁物,本就该报备,你若是再不交代,那就军规处置了。”
沈裕抿唇道:“我说了,我只是带着防身的。”
沈诤叹口气道:“大哥,这毒并不致命,这事可大可小,你若是一直嘴硬,我想通融都不行。”
沈裕却还是咬死这一句,眉目间带着几分悉听尊便的架势。
沈诤被他气得够呛,也不知他在犟什么,正要开口,忽听沈知蕴道:“哥哥,你出去吧,我同大哥说。”
沈诤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对沈裕道:“可别气着阿蕴。”
说罢便离开了营帐。
如今这帐中,只剩下她于沈裕。
一时间,却是谁也未开口。
“阿蕴,你既有了身孕,就先坐着。至于我,不必管我,要是军法处置,那便军法处置,是我该受的。”沈裕道。
沈知蕴问:“是六殿下,安排大哥来的”
“关外是四殿下的势力范围,这一仗若是赢了,四殿下功劳大,六殿下自然也得想方设法来分一杯羹。”沈裕道。
“恐怕不止如此。”沈知蕴冷静道,“功劳大的,是萧砚,若是三哥功劳也大,王府和国公府,如今又有联姻之亲,强强联合,日后谁当了皇帝,恐怕都会忌惮。”
先前萧砚,也与他提过这话,沈裕尚不觉得有什么,可眼下沈知蕴这般冷静地说出这事,让他的脸色,终于有了那么几份变化。
“阿蕴。”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