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蕴是不愿见沈裕的。
沈裕被遣送回京前,只好见了萧砚一面,希望他代为传话,道:“阿蕴替我妻子去问慕神医讨要孩子的方子,替阿苒处理卫霄之事,替国公府维持生计,解决我与父亲的应酬银钱,我都感激在心,我没想过害三弟。”
萧砚淡淡而又疏远道:“阿蕴对你们国公府,尽心尽力,大哥若是寒了她的心,以后王府与你们大房,也就不必往来了。”
沈裕脸色僵硬,道:“我明白。”
萧砚原先是瞧不上国公府的,可看在阿蕴的面子上,也给自己安排了不错的差事。
“只希望,阿蕴莫要气坏了身子。”沈裕道。
他未逗留多久。
而沈知蕴,其实也听见他这番话了,只是一直不愿意出面。
眼下她做不到心平气和。
只是心中却也清楚的,正是自己这一世,为国公府做了许多,他承了自己的恩,所以这一世,他做不到那么无情。
一切有因有果。
做人还是心中有善,宽容大度为好。
“沈裕自己投案,已是最优解,虽有污点,日后前程难以得到提拔,可也不用再为难于手足相残之事,而大理寺要审他,只要他一人认罪,孟泽也暂时拿他没办法。”
在大理寺与都察院眼皮子底下,要除去人,并不容易,何况都察院都御史谢大人,还是四皇子孟澈的岳父,只恨不得抓住孟泽的错处。
沈知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的兴致。
“近日战事又甚了几分,我派人送你回去。”且叶将军与晋王,都极提防他,他也得分心。
沈知蕴也不想在这拖了后腿。
而沈诤,近日因沈裕的事,也沉默了不少,不过还是安抚她道:“放心,三哥不是那么担不住事的人。”
沈知蕴回了关内。
陆行之与水莹,竟也还未走。
这天水莹乐呵呵地来找她,道:“世子妃近日去见世子了”
沈知蕴也不好与她细说,只好点了点头:“陆大人呢?”
“不知道忙什么。”水莹从来不敢过问陆行之的行踪,想起什么,好奇道,“对了,世子妃,王府中,可有谁唤做宗烬的”
沈知蕴脸色微变。
王府中,无人唤做宗烬。
那是上一世她在闺房中,曾随口向萧砚提起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