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郊野别墅。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尘埃混合的味道。
情景,与上一次格外相似。
陆沉依旧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主位上,那个代号为“幽”的男人,端坐于阴影之中,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别墅内,落针可闻。
一分,一秒。
时间像是被拉长的酷刑,凌迟着陆沉每一根脆弱的神经。
终于,他扛不住了。
“砰!”
陆沉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砰!砰!砰!”
他像是疯了一样,用尽全身力气磕头求饶,嗓音里带着哭腔,
“幽先生,我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
话音未落。
“咔嚓——”
一声脆响,幽捏碎了手中的高脚杯。
猩红的酒液,顺着他的指缝,一滴滴落在暗色的地毯上,洇开一朵诡异的花。
陆沉的声音戛然而止,恐惧让他瞬间失声。
幽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任由玻璃碎渣掉落。
他捻起一片最锋利的碎片,看也没看,屈指一弹。
“咻——”
破空声起。
碎片擦着陆沉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道细长的血痕,精准地钉入他身后的墙壁。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陆沉浑身一僵,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腥臊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吓尿了。
“你做的,很不错。”
幽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皮。
“周诗雨现在,应该很恨宋淮。”
陆沉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颤抖。
“既然做的不错,”幽的语气里带上一丝玩味,“你为什么要求饶?”
陆沉的瞳孔骤然紧缩,他从这句看似褒奖的话里,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宋淮的反击,太快,太狠,根本不像是被绯闻拖下水,反而像是借着这股东风,踏上了云端。
这不像是一个被算计的人该有的反应。
“幽......幽先生......”
陆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我只是觉得......宋淮他......”
“他没那么容易对付,是吗?”
幽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陆沉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能把头埋得更低。
“你总算聪明了一回。”
幽的声音冷了下去,不带一丝温度。
“但你没用了。”
轰——
这五个字,像一道天雷,在陆沉的脑海里炸开。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血泪交织,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
“不!幽先生!我还有用!我还能帮您做事!我可以去整容,我可以换个身份继续潜伏!求您!求您别杀我......”
他磕头磕得更狠了,地板上很快就染上了一片血污。
幽的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
聒噪。
他抬了抬手。
两个黑衣保镖从阴影里走出,一左一右,像拖死狗一样架起陆沉。
“拖去实验室。”
幽淡淡地吩咐道。
陆沉的哭嚎声瞬间卡在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实验室?
那个只进不出的地方?
“不......不要......幽先生......”
“告诉赫连博士,我要他,”
幽看着陆沉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