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对着任天野呵呵干笑两声,识趣地往后退了半步,乖乖闭了嘴——
她也是好心,毕竟这妞长得不错,至少比教坊司的那些要强吧。
苏玉瑶一听这话,立马想到方才可能任天野就在门外,定然是误会了什么,难怪她跪地哀求,他半分动容都没有。
于是,下一秒她的动作便惊呆了身后的穆海棠——
这位往日里连裙摆沾了灰都要蹙眉的名门贵女,在院子里竟伸手一把褪去身上本就凌乱的外衣,只留着贴身小衣,雪白的肌肤在廊下光线下晃得人眼晕。
她又往前跪爬了两步,泪水混着急切的祈求涌出来:“大人!您听见了!我没有被里面那人破了身子,我还是干净的。”
“大人,您要是不信,现在就跟我进屋,玉瑶......玉瑶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她声音发颤,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卑微,“求您要了我吧,大人,求您别让玉瑶去流放。”
穆海棠站在后面,尴尬的恨不得立马消失,靠,她在这属实多余了,挠了挠头,想了半天说了一句想让任天野掐死她的话。
“大人,您跟这小妞先聊着,小的进屋给您铺床。”
任天野看都没看一眼地下跪着的苏玉瑶,反倒死死盯着那个说要进去给他铺床的死女人。
哪怕她脸上遮着面具,也挡不住她那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
他压着心头的火气,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还不走?”
听到他的吼声,穆海棠那要进屋铺床的脚步突然戛然而止。
她转过头笑了笑,目光却扫向地上被吼声吓得浑身发抖的苏玉瑶,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两人都听清:“苏小姐,我看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们大人不缺人伺候。”
“昨晚他一夜临幸了八个女人,现在正虚着呢,你这会儿让他进屋?属实有些难为他了,怪只怪你点背,您如今就是天仙下凡,他也不行了?要不,您要实在是想男人?您看我行不行,要不咱俩进去继续?”
“滚!你给我马上滚!我的身子,也是你配碰的?”苏玉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中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尖声呵斥。
“啧啧啧。”穆海棠撇了撇嘴,半点不恼,反而故意上下打量她一番,语气满是讥诮:“说实话,你这身子我方才也瞧了,实在不怎么样——该肥的地方瘦,该瘦的地方倒堆着肉。”
“您要是看不上我,也无妨,那些押送官眷的官兵可都是些糙汉子,等上了路,您呀,有的是‘享受’的时候。”
任天野被她这些话,气的差点就要捂胸口了,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不身份了,两步进去,拽着她就往院子外走。
“哎,哎,别拽我啊,”穆海棠被任天野拽着胳膊往前走,余光瞥见苏玉瑶正用惊愕的眼神瞧着她的热闹,当即梗着脖子回头喊:“小妞,你等着!等你进了镇抚司大牢,哥哥今晚还去看你!”
苏玉瑶一听“镇抚司大牢”几个字,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吓得浑身一哆嗦,转身就往屋里跑。
出了苏玉瑶的院子,任天野依旧没松手,拖着她一直走。
“哎,你这是要拉着我上哪啊?你慢点,我鞋都快要掉了。”·····穆海棠有些懵,刚才还好好的,他这是怎么了?
她不过是跟苏玉瑶逗了两句,难不成还真戳着他哪根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