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着在场的比丘尼,“定是有人助她!”
“你们若是早些说,我可以既往不咎!”
“可若是要帮她隐瞒,就如同那小几。”
比丘尼们吓得脸色发白,他眼中的威胁之意太浓,无人不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
广惠纹丝不动,未见一丝畏惧。
“昨日王施主亲手做了些白糖糕,庵堂人人有份,便是贫尼也用了些。”
“王施主手艺出众,无人不称赞。”
陆瑾晏被她冷静的神情看得心凉了大半,是了,她定不放过每一个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庵堂的门每日都会仔细锁好,无人能轻易出去,贫尼实在不知王施主如何出去。”
陆瑾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周身的戾气。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笑靥如花的模样是那样清晰。
可此时,陆瑾晏只有一个念头。
她不过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真的信了她,真的信了她会与他好生过日子。
再睁眼,陆瑾晏眼底满是寒霜。
“叨扰了!”
出了庵堂,他亲自绕了一圈。
待行至后门处时,发现一串凌乱的马蹄印。
观四周的泥土还算湿润,定是不久前的。
而一旁树下的青草,被啃食得所剩无几。
陆瑾晏眯起眼睛,从庵堂后门朝里望去,似乎能看见她趁着月色,悄无声息来到这处。
再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扬长而去!
此时,四周的护卫纷纷赶至。
陆瑾晏冷笑一声,看向江南的方向势在必得。
“去将那个叫莺桃的带回府!”
护卫精神一振,抱拳应下。
浓烟四起,往日宁静的青暮山,早已响彻阵阵马蹄声。
陆瑾晏眼里闪过讥讽,看你往哪儿逃!
午时未至,莺桃与陈铭就被护卫绑至陆瑾晏面前。
“说,她去哪了?”
陆瑾晏看着拼命挣扎的莺桃,眼中杀意浮现。
莺桃拼死抵抗,“我死了也不告诉你!”
“你休想知道!”
陆瑾晏冷笑一声,指着陈铭道:“拉下去,二十杖。”
“我再问你一次,你若是再不说,三十杖!”
陈铭口被堵住,不断发出些呜呜声,眼中满是畏惧。
莺桃咬牙忍着,狠心扭头不去看。
可打了五下,莺桃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下一刻她哭出声来。
“别打了!别打了!”
“我告诉你!”
陆瑾晏抬手,护卫纷纷退下,陈铭满头大汗,无力地滑落凳下。
莺桃扑上去抱住他,哭得声嘶力竭。
“你这般暴戾,怪不得穗禾要逃走!”
“她走了,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她亲口与我说,被你强占后,早就看破红尘,她要出家为尼,躲你躲得远远的!”
莺桃近乎咆哮般的,一股脑将话说出。
“你不是想知道吗?那你就听清楚,她已出家为尼!”
“我亲自送她出了南城门,如今她早已南下走得远远的!”
陆瑾晏脑海被怒火烧得发白,里面只有一个念头疯狂盘旋。
她怎么敢?
怎么敢出家?
谁准了?
莺桃看着他不可置信的双眼,心里畅快不已。
“她与我说,她与你欢好时,摸到你身上那些伤疤,才知晓陆大人你也不过是肉体凡胎!”
“大晋万千庵堂,你怎么寻?去哪寻?”
“她宁愿吃斋念佛,也不愿做你的妻!”
陆瑾晏握紧双手,眼里闪过挫败,更因莺桃的话呼吸一滞,犹如剜心之痛。
许久后,他从喉间挤出一道极其低沉的声音。
“万千庵堂又如何?”
“便是万万间,我都要将她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