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陈校尉就是陈良,二十四岁,比他大五岁,也是他们营的校尉。
军营都他说和左将军陈庆之有关系,但从没见陈庆之理过他。陆谦知道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见风使舵的东西,这次肯定是要让出头鸟了。
陈良只是看了一眼陆谦,大声喊道:“都给我绑了,关起来。”
陆谦、杨大眼和童林就被绑起来,关在了一间堆放草料的屋子里。
杨大眼声音颤抖着说道:“大哥,这下事大了,我们怕是回不去了。”
“你把嘴闭上吧。不就是将一个宰相的孙子送到了京兆府吗?能有什么大事,他还能杀了我们不成。瞧你那胆小的样子。”童林怒骂道。
陆谦没有说话,但是他也知道自已是按照规定处理,只是没有放秦昰一马,又没有违反军规,陈良就是想给秦昰递投名状,他不敢太过分。
“忙活了一天了,赶紧睡觉吧,不是什么大事。”说完,陆谦就像无事人一样闭上眼睛睡觉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陈良就派人将陆谦三人给放了,并叫陆谦去自已的营帐。
“你给我,给自已带来麻烦了。你知道那秦昰是什么人吗,你就给送京兆尹府了,他可是当朝左相的孙子。”见面,陈良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谁是秦昰,我不认识。”陆谦直接装不认识。
陆谦知道现在没事了,但是毕竟陈良是他的上上级,还是要给一个台阶下,。
“你果真不知道他是谁?”
“校尉,你出去大街上打听打听,这京城,那个不是跟皇亲国戚站点边。人家都说你是左将军的孙子。那你是吗?”
陈良一听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立马站起来,破口大骂。“放肆,他们吓了狗眼,陈将军的儿子都还没有我年龄大,我怎么可能是陈将军的孙子。谁要是在背后说我坏话,抓住非割了他的舌头。”
“校尉息怒,我们当然知道您与陈将军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外面别人说自已是谁的亲戚,还是谁的朋友我们都不会听。要是放跑了坏人,发生了人命,那不是给您若麻烦了嘛,我们也很为难的。”陆谦长叹了一口气。
陆谦说的合情合理,陈良自已也知道这座京城里的人,都喜欢攀附豪门贵族,以提高自已的身份地位,他自已就是这样的人,他不管陆谦说道是不是真的,但是说的合理。
“我况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上面暂时还没有怪罪下来。以后办事要多几个心眼,我也不容易,不是什么事我都能帮你兜住。”
陆谦笑着答道:“是,是,是。”
陆谦嘴上说着是,但离开陈良的面,脸色瞬间一变。在心里暗骂,一个只想着升官发财的东西,就害怕自已影响了他的前途,胆小怕事,这要是在边关,不知道跑多少回了。
陆谦回到营舍,无没有事干,就直接躺在床上补觉,昨晚上被绑着,他并没有睡好。
中午童林和杨大眼站岗回来了。秋天的建康太阳还是很毒,半天岗站下来,两人被晒的面部发红,记身大汗。各自打了一盆水在清洗上半身。
收拾完,童林见陆谦还躺在床上,推了推,问道:“陈校尉没有难为你吧。”
“切,他敢。没事。”陆谦一脸的不在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那个秦昰,我打探清楚了。”
陆谦瞬间来了兴趣。“你继续说。”
杨大眼也凑了过来。
童林说道:“那个秦昰确实是当朝左相秦挚的孙子。不过,秦昰他爹是个私生子,被养在外宅,秦昰也一样。父子俩很不受相府的待见。”
原来如此,陆谦这才明白了陈良为什么只关了一夜,就将他们给放了,原来是想拍马屁,结果拍在了马粪上。这件事应该就这样过去了,陆谦也放心了。
童林继续说道:“我们今天在城墙上站岗时,陈将军和一个身着绿袍的大人说,过几天,西凉迎亲的使团就到了,要整肃军纪,不能让西凉人看了笑话。”
在大庸,三品以上穿紫袍,四到五品绯袍,六到七品穿绿袍,八到九品穿青袍。六部的侍郎就是六品,但是陈庆之身份显贵,哪个六七品官能和陈庆之站在一起说话,陆谦有些疑惑。
“有这事,营里怎么没有人议论。”
杨大眼抢着补充道:“陈将军还说,陛下要在中秋节这天,与西凉使者一起在正阳门上阅览军容。你表现得机会来了。”
所谓阅览军容就是现代版的阅兵,向西凉使者示威的意思。要提前训练准备,不然容易出乱子。
但现在陈将军都没有安排,只说明一件事,陛下已经将这件事安排给其他军队。
陆谦摇了摇头。“这件事轮不到我们了,都少操心。”
听到陆谦如此说,两人都疑惑地看向陆谦。左羽林军虽然人数没有右羽林军多,但是因为统帅陈庆之是将门之后,军纪严明,军容也比右羽林军整齐。
他们在番上的这两年间里已参加了三次军容阅览,每次都让陛下记意,陛下也赏赐了很多财物。所以当两人听到陆谦说这次不是他们,倒有些意外。
“为什么,论军容,禁军之中,谁能胜过我们。”杨大眼是个急性子,立马坐不住了。
童林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难道这次陛下有别的考虑,可别在外族面前现了眼啊,现在北面形势正是紧张的时侯,北燕属狗的,闻着味就来了。”
当听到童林说“闻着味”,陆谦瞬间想到,西凉人和北燕人因为长期食用牛羊等动物肉,所以身上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大庸百姓都鄙视北边的胡人,称他们为骚狐,和骚胡发音相通,是对北人的蔑称。
昨天那个何林也许就是用香料为了盖住身上的臭味,不然影响酒肆的生意,还容易暴露他胡人的身份。
那他到底是西凉人呢,还是北燕人呢。还有,他只是一个商人,还是被派来刺探情报的细作呢。
要想知道,就得部署监视,探查一番了,而且得尽快查清楚,这个何林到底是哪国人,什么身份。
陆谦说道:“从今晚开始,你们两个轮流监视那个何林酒肆,尤其是晚上,看看何林都和什么人暗中往来。最重要的是,要查清楚何林到底是哪国的,他在京都干什么。”
“啊,监视一个酒肆老板干什么,通报给京兆尹,让他们派人调查去,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事。”杨大眼一听要干他职责之外的事,一脸的不愿意。
童林朝着杨大眼屁股就是一脚。“队正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那么多事。”
童林和陆谦是一个里的,用现在的话讲,就是一个村子的,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战场上,陆谦救过童林好几次。所以童林对陆谦的话从来没有疑问,只会不折不扣执行。
但陆谦这次并不打算隐瞒,因为事关重大。“这关系着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家,必须调查清楚。”
“我们要回家了吗?”两个人一听回家,兴奋地异口通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