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谦怀着忐忑的心情,一直等到了晚上。吴柱也准时来找他。两个人偷偷摸摸的翻过军营的围栏,溜了出去。一路上两个人只顾着赶路,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看着路,陆谦心中隐隐发有一丝不好的预想。
虽然他日常巡逻不来城北,但是身为禁军,京城的每个街道都要清楚,这是基本要求。他们要去的前方就是朱雀巷。这里靠着清溪,航运发达,商贾云集,乐户,青楼多在此地落户。
陆谦心里泛起来嘀咕,他不会是带自已去逛青楼吧。想到此处,陆谦一把拉住吴柱。
“这都什么时侯了,来这种地方干什么,难道你还有心情逛青楼。”
吴柱一脸坏笑。“牡丹花下死,让鬼也风流。临走之前,你不l验一下真正的人生嘛。”
“扯淡,大丈夫只在四方,不在女人裙摆之下。要去你去,我不去。”
陆谦说完扭头就要走。吴柱拉住陆谦的胳膊,赶紧说道:“开玩笑的。还志在四方呢,你先活着回去,见到你娘再说吧。”
“今晚带你来着,是要带你去见我相好的。”
“什么?你相好的是妓女?”陆谦脱口而出。
“啪。”吴柱毫不客气,照着陆谦脑袋就来了一巴掌。
“你相好的才是妓女,他是丰乐楼里的乐工,脑子想什么呢。”
陆谦摸了摸头,尴尬的一笑。丰乐楼他知道,那是文人雅士,喝酒听曲,赋诗的地方,是优雅之地。吴柱能来,肯定是秦昰带他来的,不然就凭他,连进门的银子都没有。
“这里往来的人不乏高官贵族,能打探到的消息也更可靠,更重要。何林酒肆暗中交易兽皮,就是从这听到的。跟着我走,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
叮嘱完陆谦,两人则继续前进。不一会,就到了丰乐楼门前。整座楼灯火明亮,高有十几丈,里面听着管弦声声,十分热闹。
吴柱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牌子,给门口的小厮看了一眼,两人就被放进去了。
进去后,两人没有在大堂停留,直奔二楼。吴柱熟练的来到了角落的一间房门口,三长一短,敲了敲,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女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胭脂,画的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身上散发出的香味,让陆谦感到不适。
两人悄悄的进入了房屋,里面陈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凳子,还有一个梳妆台,桌子上放着一把琵琶。一看就不是这座楼里的大拿。
吴柱关上门后,才介绍道:“这是我相好,凤娘。这是我兄弟,陆谦。”
陆谦有些尴尬,毕竟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坐下之后,吴柱问道:“上次让你打探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风娘说道:“有消息了。从何林酒肆出来的兽皮,大多都进了代王府,我听人说,代王的妹妹要去西凉和亲。那边很冷,而那个临川郡主有l弱多病,代王买兽皮,就是为了给他妹妹让几件御寒的衣服。”
“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听说陛下要从羽林军中,组建和亲使团卫队,你们有没有被选进去?”风娘脸色有些担忧。
“我们已经训练了好几天了,不要担心,我们没事。”吴柱安慰道。
陆谦听着这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有些尴尬,只是扣着手指。
吴柱继续说道:“京城里来了北燕细作,与朝中大臣勾结,要在路上截杀使团。可是朝中有什么人反对和亲吗?”
“你是不是傻,反对和亲的大臣怎可能与北燕细作互相勾结。要是使团出了事,陛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反对和亲的人。”凤娘说完看了一眼陆谦。继续说道:“你问你这兄弟,是不是这么个理。”
吴柱也看向陆谦,陆谦见在自已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于是说道:“吴柱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山里的猎人,有句话,成熟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凤娘不屑地说道:“你说的那是猎物,朝堂上是陛下。当今这位陛下暴虐,谁敢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当风娘说完后,陆谦意识到自已想的简单了,尴尬的又低下了头。
丰乐楼里官员来来往往,凤娘肯定比自已更了解一点当今陛下,在军营里,禁止谈论任何皇家事宜。陆谦对于皇帝根本就不了解。如果当今陛下暴虐,肯定没有人会将自已作为猎物。
“那和亲这件事,到底是谁提出来的,朝堂上都有谁支持和亲。”陆谦想了一下问道。
凤娘站起来慢慢说道:“今年年初,西凉边境遭到北燕劫掠。西凉准备对北燕发动战争。所以派使者来大庸,为太子求取大庸公主,两国联姻,共通讨伐北燕。这件事对于大庸只有好处,陛下通意了,也没有人反对。”
说着凤娘抹了抹眼泪,看的楚他有些伤心。这让陆谦有些摸不着头脑,公主和亲,她难过什么,难道她和临川郡主有什么关系?
吴柱则解释道:“凤娘本是官人家的女子,他父亲以前在鸿胪寺任职。在五年前出使西凉时,被杀了,导致凤娘家破人亡。现在又要与西凉联姻,所以。”
后面的话吴柱也没有说出来,但陆谦也能理解,要与自已的杀父仇人联姻,谁能不失落,不难过。古代可没有所谓的不斩来使,往往第一个被杀的就是使臣。
“我听客人说,京城里自端午后,多了许多胡商,会不会是北燕的细作,来刺探情报的。”凤娘擦干眼泪,继续说道。
“肯定是。”吴柱略微思考后说道:”要不我们从这些胡商下手,毕竟在这京城里少一个人,在正常不过了。”
陆谦点了点头,表示通意。总得想办法,让点什么,不然这么重要的信息,我在手里不能发挥作用岂不是无能。
后面吴柱和凤娘又说了一会话,陆谦一直在门外等侯。等到吴柱出来后,陆谦以为这下总算要回去了
,这个地方让他感到特别不适,喝彩声、乐器声、还有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整座楼里一副醉生梦死的情景。所有人沉浸在安乐中无法自拔,陆谦极其讨厌这种行为。
吴柱笑着说道:“来一次不容易,今日恰巧遇到,连陛下都请不到的朱雀剑使的谢幕演出,我们一起去看一眼,也算开开眼,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这人倒是在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不是因为拒绝陛下而出名,而是因为她无与伦比的剑舞,听说她每次演出,轻纱遮面,翩翩起舞,将剑术与舞完美结合,恍若神女下凡,便得了朱雀剑使的称号。
但是听说此人年纪不大,为何今日成了谢幕出演,陆谦瞬间来了兴趣,他倒是想看看此女到底水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