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谦和吴柱走到二楼楼梯口时,一楼大堂和二楼都站记了人,根本下不去。挤了好一会,才挤到二楼正对一楼舞台的正面,但是距离有些远。
吴柱有些失望,嘴里还唠唠叨叨。“要是出来早一点就好了,现在连个好位置都没有了,站在这看,肯定不如站在下面看震撼。”
“你就知足吧,你还能看的到,我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脑勺。”
吴柱比陆谦高半尺,也要高于常人,所以他站在人群里能看到下面,陆谦却什么也看不到,顿时有些失落。
“来,我推你一把。”吴柱说完,陆谦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后面被推了一把,结果,差点挤倒了前面和旁边的人。
引来了一片骂声,陆谦赶紧向周围人致歉,但没有得到原谅,反而被群起而骂。吴柱则面露凶恶,死死的盯着那些人,结果刚才那些人还在骂,瞬间就停了下来。
虽然被骂了,但是陆谦和吴柱来到了栏杆边上,总算能看清楚下面了,剑使还没有来,所有人也不着急,一边议论着剑使,一边等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剑使总算来了。首先响起了凄凉乐声,众人瞬间都安静下来了。紧接着六个身着红衣,白纱遮面的舞女先入场了,每个人手持一柄长剑,开始在舞台上表演。
看的出,即使是普通的剑伎,也有不错的武术功底,看来这群人不简单,正宗习武之人,而不是卖艺的。
正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舞台上时,突然从楼顶掉下来一根红丝带,紧接着剑使以极快的速度从楼顶落了下来,就在接地点瞬间,借助丝带的作用,平稳落在舞台中间,被舞女围绕。人群瞬间沸腾。
剑使也是身着红色长纱舞裙,红纱遮面,手中长剑指天。紧接着开始表演,真如人们传说的那样,她身l十分轻盈,用现代的话说,就好像不受地球重力的作用一样。
但陆谦可不信,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是此人武功极高,二是她经过了刻苦的练习,舞技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台上这群人一定是一群武功高强的人,这是陆谦看到这群人的第一判断。剑使虽然遮面,但是陆谦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坚毅,看到了杀气。而她的剑舞十分凄凉,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返复返的悲凉。
她轻盈的脚步配合手中长剑,演出了一人大战千军万马的气势。陆谦越来越好奇,这人是谁,为何有如此剑法,又是因为什么,让今日成了她的谢幕演出。
就在陆谦愣神的时侯,表演已经结束。随着台上舞者的退场,众人也在叹息中失落的散场,人群慢慢的出了丰乐楼。
陆谦出了丰乐楼,站在路中间,抬头看着这座楼。今天真是让他开了眼了,这世间竟有如此美妙的剑舞。
“别愣着了,快回去,我们还要商量正事。”吴柱戳了一下愣神的陆谦。
陆谦刚要和吴柱走,结果被人撞开了,陆谦被挤到了丰乐楼的门口,而吴柱则被挤到了路对面。紧接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一大群侍卫的护卫下,快速地驶了过来,在接近丰乐楼时,马车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
当经过丰乐楼时,车窗被掀开,坐在里面的正是刚才在台上表演的剑使。她的脸上依旧蒙着红纱,看不清她的面貌。
她看着丰乐楼,结果和站在门口的陆谦来了个四目相对。路人见马车里坐着的是剑使,都围了上去,争相向剑使打招呼。但是剑使并没有理众人,而是隔着人群看着陆谦,只是一瞬间,马车就过去了。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陆谦的心里泛起了一股热浪。那一刻他想冲上去,撕下那片红纱,看看剑使的容貌。给陆谦的感觉,即使没有看到剑使的容貌,就算隔着红纱,他确定,红纱后面的那张脸一定很漂亮,剑使一定是个绝世美人。
马车过后,当冷静下来,陆谦想到刚才的冲动。还好没有冲上去,不然按照对方的武功,自已恐怕还没有伸出手,小命就没有了。
在回去的路上,陆谦的话格外的多,甚至吴柱都有些烦了。总结起来,就是问一些关于剑使的问题。
当走到一个街角的时侯,吴柱终于受不了了,停了下来。
“你不会是看上剑使了吧。我告诉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她在丰乐楼里表演剑舞已经有四年了,没有人见过她的样貌,更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连凤娘都不知道,这样的人你高攀不起。”吴柱警告道。
“没有没有。不敢有此念头”陆谦说完后两人就继续往回走。
路上,陆谦继续问道:“这么神秘,难道没有人调查吗?她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回家,难道没有人跟踪吗?要是知道她住在哪,总能查出点什么。”
“我在右羽林军的时侯,有时侯晚上巡逻,马车会驶向皇宫的方向,但不知道她有没有进皇宫。连我们都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普通人怎么可能查得到。”
“那这位神秘的剑使会不会是皇宫里的人呢?比如说供奉啊。”
“谁知道呢?”
陆谦总觉得这个女的没有这么简单,年龄也不是很大,为什么就谢幕不再出演了,她是要嫁人了吗?还是要永远的离开建康,看她也不像有病,应该不会是要马上死了。
那她为什么今夜让告别演出,在回军营的路上,陆谦思考了一路,但始终都没有想明白。
今天晚上冒着风险去见了吴柱相好的,结果收获也不多。抓一个胡商作为突破口不是不行,但是也不能随便抓,必须抓一个差不多,身上有线索的,但是要抓谁,陆谦心里也没有目标,难不成抓何林?不能。
陆谦还是在心里否决了这个选项,必须重新寻找目标,但是时间紧迫,他又该上哪找人,摆在他面前的难题是越来越多,他越想头越大。
当他和吴柱悄悄翻过栅栏,来到他的营房门前时,发现里面灯还亮着,也只有他的营房灯还亮着。
他的营房住着他、童林、杨大眼。陆谦心里瞬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么晚了不会是童林和杨大眼还没有睡觉,只可能里面有他们两个不敢睡觉的人在。
他此刻只希望里面是蒋文山,但是依他俩的关系,这时侯还在里面,况且如此安静,几乎可以断定不是蒋文山。
陆谦回过头,此刻吴柱还跟在他的身后,本来打算要来他的营房商量抓胡商的,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吴柱见陆谦愣愣的站在营房门前,环视了一周,他已经猜到了即将要发生什么了,他也没想着跑。
两人蹑手蹑脚的走向营房,刚到门口,准备伸手开门,门就从里面被蒋文山打开了。当陆谦看到里面坐着的人,顿时感觉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