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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三人顿时慌了,沈天佑尖叫着往爸爸身后躲,生怕被戴上手铐。
“你们干嘛?别动我儿子!”
“还!我们还还不行吗?”
他们是成年人,自然知道有了案底会对人生造成多大的影响,哪舍得让自己亲亲儿子留下案底呢?
当即咬着牙同意下来。
签字时,我攥紧手里的笔,稍作迟疑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自此,我和他们的关系彻底斩断。
再也不用小心翼翼地向他们乞讨那一丁点的爱意。
直到散场,他们都在骂骂咧咧,看着我的眼神恨不得冲上来把我生吞活剥。
“贱人,早知道你一生下来就该掐死你,不要脸的东西连自己亲爸妈都算计。”
他们被骂怕了,说起这话来也不敢大声,只敢凑到我耳边咬牙切齿。
我冷笑一声,反手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扇上去,一人一个,公平公正。
“你!我是你亲妈,你竟然敢打我?”
妈妈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什么亲妈?阿姨,咱俩现在可什么关系都没有,别乱攀关系。”
我笑着把头发往后一甩,潇洒的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扭头看向他们。
“哦对了,之前给你们的那套房子已经被我收回来了,你们最好这三天快点筹钱,不然可就要进监狱了哦。”
说完我不顾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走出民政局。
转身的那一刻,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嘴角的笑却是越来越灿烂。
我终于摆脱了原生家庭的束缚,可以奔向更好的人生。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搬出去。
家里三个卧室,可他们宁愿拿出一间给沈天佑做电竞房,都不愿让我当卧室。
我只能住在阴湿狭窄的储物间,没窗户就算了,翻个身都能碰到他们放在里面的杂物。
每次我提出想换个房间,都会被他们戳着额头说贪心。
“你不能和条件优渥的孩子比,你去看看大山里的孩子,他们连房间都没有!”
可是我们家明明有足够的房间,为什么不愿分给我一间呢?
突然,一张纸掉落在地,看清上面的内容,我顿时愣住了。
送养协议。
写的是我的名字。
原来他们动过把我送走的念头。
手指不断收紧,泪水打湿了地上的纸张。
看时间,是沈天佑出生那一年。
对他们来说,男孩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把我留下来能更好的照顾沈天佑,所以他们最终才没把我送走。
心口泛起一阵疼痛,三两下将那张送养协议撕成了碎片。
不管他们当初怎么想的,现在我已经有了独立生活的能力,就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任凭他们左右我的人生。
我搬进了之前给他们买的房子,等安顿下来后,突然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
“我记得明天是你的生日,我们定了个餐馆,你下了班过来吧。”
她的语气是只有面对弟弟时才有的温和,我虽然心下起疑,却还是去了。
等到了餐馆,三人已经坐好了,桌上还摆着一个精致的蛋糕,我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些年每到我生日那天,他们都会给我定一个蛋糕,可蛋糕最终都会进沈天佑肚子里。
“然然来啦,快点坐。”
爸爸笑着把我往椅子上按,我稍稍回神,眼神冷冷的从几人脸上划过。
“说吧,找我来干嘛?”
几人的笑僵在脸上,妈妈强扯出一抹笑,给我往蛋糕上插蜡烛。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今天可是你生日,爸妈都记着呢,快点过来许愿吹蜡烛。”
烛光映在墙上,晃的我心有些乱。
突如其来的示好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我闭眼准备许愿的时候,沈天佑突然闹起来。
“我也要许愿!我要吹蜡烛!”